莫愁抬頭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安排人,將太後控製起來。”良久,李曄的聲音便又響起:“也是時候該跟夜星辰做個了結了。”
中毒是一回事,他可不相信夜星辰會真的對那毒藥一點辦法都沒有,況且莫愁剛剛也說了,那毒,有解,剛才的一瞬間,腦子裏突然閃過了莫熙兒的身影,便陡然決定,夜星辰得死在他眼前,才安心。
“是。”莫愁隻是應了一聲,身影一閃,便消失在禦書房中,隻剩下李曄獨自負手立於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莫熙兒正在潛心研究解藥,研究這麼長時間,還是隻差那一味藥,不知道該是什麼,一時心煩意亂。
紅色朱門被打開,一名女子緩緩走了進來,柳眉清明,眼睛不大,看起來隻有細小的一點點,臉色清冷,正如她的性格一般,一身淡藍色的長裙映襯著她高挑纖細的身材,褪去了一身黑衣,倒是顯得清爽起來。
朱雀進來便看到莫熙兒站在窗邊發呆,走上前,緩緩說道:“姑娘,薑公子找你。”
立在窗邊的莫熙兒回頭過,柳眉緊皺,透著一絲不悅:“何事?”
“說是要向你辭行!”接過女子的話,朱雀淡淡的說道。
莫熙兒一愣,不解的問道:“他要走?”
一想到這裏,她內心便升起一絲愧疚,他們已經相認,可是從那天後,莫熙兒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潛心研製解藥,再也不曾關心過他。
她知道,薑維肯定是要離開的,卻沒想到,這個日子居然來的如此之快,讓她有些應接不暇。
看著女子的表情,朱雀淺淺一笑,似是因為以前不常笑,這笑容看起來有些僵硬:“是,已經整頓好行禮了,隻等與姑娘道別後,便上路。”
“那你不早說。”一聽朱雀的話,莫熙兒提起裙擺,拔腿便跑,隻留下發愣的朱雀在原地。
朱雀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心裏無奈的說道:“你倒是也給我時間說啊?”
莫熙兒趕到府外的時候,薑維一行人已經等在了那裏,見到她,臉上便瞬間漏出了笑容,柔聲對她說道:“你可算是出來了,不然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打算見我了。”
待莫熙兒站穩時,才看清薑維,他此時一身白衣,立於陽光底下,手中依然拿著那把折扇,表情如初見時一般,溫溫如玉。
阿瑾換了男裝,莫熙兒想,怕是因為路上不方便的原因吧,而那個老者和阿福,從她見到他們時,便永遠都是以灰色著意,從未更換過。
一臉虛弱的夜星辰被青龍攙扶著,整張臉慘白一片,從青龍手中接過夜星辰,這才緩緩看著薑維道:“哥哥,你知道的,我最近有事。”
是,他知道,熙兒一直在為夜星辰身上的毒所煩惱,他有心幫她,卻無從可幫,隻能看著她日夜折磨自己,那張小臉已經完全消瘦。
搖了搖頭,他無奈的說道:“是,我知道,所以並不怪你。”
“哥哥怎麼不多待些時日在走?現在離開可是有什麼事麼?”莫熙兒看著他們手中的行禮,一臉失落的說道。
揉了揉她黑色的發絲,寵溺著說道:“本來早就該走了,隻是一直未找到你,所以才一直待到了現在,既然你也找到,我便得回去了,宮中還有事情未處理。”
安王的人虎視眈眈,朝中多半的人都已經成了他的人,父皇和母後的境地異常危險,若是不趕快回去,怕是蓬萊國也得經曆一場大戰。
隨即,他眼睛眯了起來,這場大戰恐怕不能避免吧。
見他如此說,莫熙兒也不好在強行挽留,隻好說道:“既然如此,哥哥一路保重。待我有空了,便去蓬萊看你們。”
薑維不禁被逗笑了:“你這丫頭,知道蓬萊國如何走麼,便要來看我們?”
被薑維這麼一說,莫熙兒才猛然記起,蓬萊國是靠海而居,地形麵還莫測,她人生地不熟,恐怕一去便會被淹沒在海裏。
尷尬一笑:“那到時候你來接我?”
薑維無奈的笑了笑,從懷裏逃出一枚黑色的令牌,玄鐵打造,上麵赫然寫著一個維字,將令牌遞到莫熙兒手中,緩緩說道:“這是我的令牌,凡是蓬萊國之人,見令牌如見人,如今我將這令牌交給你,若是你要來,走過高昌一千米左右,靠海的地方,亮出令牌,自是有人帶你進宮的。”
接過薑維手中的令牌,沉沉的,她還以為是木質的,不過看這材質,定然是上好的玄鐵,心裏頓時神飛色舞。
以前隻是在電視上見過令牌之類的東西,今日親眼見到,心情卻是完全不一樣,隨即,歪著頭看了一眼夜星辰,緩緩問道:“你有令牌嗎?”
好像從來這裏,就沒有見過夜星辰亮出過令牌,還以為他們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沒有這個東西呢,卻不想薑維居然有。
“自然是有的。”雖然不知莫熙兒為何會突然這麼問,但還是回了她的話。
嘴角撇了撇,無語的瞪了眼夜星辰,既然有,為什麼沒拿出來過?而夜星辰則是被莫熙兒瞪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哪裏又惹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