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不過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閃身離開,至於他為何會決定殺丞相,他斷然不會問,他深知,少言多行的這個道理,皇上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殺,何況是他們?
眼看時間接近午時,李曄嘴角勾起一抹彎度,隨即起身,隻是因為坐的太久的緣故,眼前一陣黑霧,雙手猛地撐在桌子上,待看清屋內的擺設後,才抬腳。
隻不過腳剛剛抬起,一道急促的聲音便在外麵響起:“快讓我進去見皇上,有急事。”
李曄雙眉微皺,這聲音一聽便知是劉乾坤的,這個時間本該是去將夜星辰帶往刑場的,怎的跑到這裏來了?突然心裏升起一股子不祥的預感,沉聲說道:“讓他進來。”
門外的張澤海一聽,陡然鬆了口氣,他今天可是差點要被人撕碎了,若是皇上還一人不見,估計明天怕是隻能見到他的屍首了,想至此,趕忙讓開,將劉乾坤放了進去。
“皇上,不好了,夜星辰不見了。”顧不得行禮,一進門,劉乾坤便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李曄猛地抬起眼瞼,寒意沁人,語氣冷得劉乾坤不禁倒退幾步。
額上冒起冷汗,看著皇上陰沉著的臉色,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剛才臣等去提人的時候,牢房已經空無一人,守衛的侍衛都沒發現人是如何逃的。”
按理說,那牢房可是經過重兵把守,若是想要救人,必得經過前門才能進去,可他們站了一夜,並未發現有人進入過牢房。
“混賬。”李曄一掌拍在桌上,安靜著躺在上麵的奏折,因為這劇烈的震度,狠狠的抖了抖。
他這一怒,劉乾坤瞬間便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對不起皇上,是臣等看管不力。”
“對不起?”陰冷的雙眸緊緊眯起,他恨不得此時將這些人統統送上斷頭台,這麼好的一個機會,竟然被他們給攪黃了。
現在已經撕破臉,若是他突然崛地而起,豈不是控虧一窺?拍在桌麵上的手,猛然緊握,臉色駭人,隨即,緊握的手鬆開,沉聲說道:“全城封鎖,勢必要將他們找出來。”
現在不是跟這些人置氣的時候,找到夜星辰才是最主要的,若是被他們逃回沸城,怕是他沒有理由在治他的罪。
“臣馬上去辦。”像是得到釋放一般,劉乾坤猛然從地上起來,風一般的跑掉。
隻怕身後的人突然想不通,將他抓到那斷頭台上。
天宇國京都,侍衛們像是瘋了一般,將城門圍得密不透風,挨家挨戶的搜索,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足足三天的時間,愣是沒有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而執勤的侍衛們個個都人心惶惶,上麵的主子怒氣一天比一天更甚,他們的腦袋此時就像是拴在褲腰帶上麵,生怕皇上一怒,便將這摘了去。
可卻沒有人知道,他們正苦苦尋找的人,早已早千裏之遙,正悠哉的欣賞路途風景。
“莫姑娘真是太厲害了,若不是你,我們隻怕沒這麼輕易的逃脫出來。”朱雀一臉興奮的說道,與之前渾身都透著冷漠的她截然不同。
而看莫熙兒的眼光,更加尊重了幾分,她是真沒想到,她和白虎居然能這麼輕易的將人救出來,之前還以為,此番必定會有一場惡戰,卻沒有想到,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們救出來。
“我哪裏厲害了?”莫熙兒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笑著說道:“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
久未說話的黑衣突然瞥了眼莫熙兒,雖然聲音依舊清冷,可到底不似之前僵硬:“也多虧莫姑娘的未雨綢繆,不然我們此時怕已經在閻王殿了。”
從前,他隻覺得這女人是禍水,隻要一遇到他的事情,主子便會亂了方寸,可自從那次,她不顧自身的危險毅然決然的用自己的血研製解藥,隻為了救活主子時,他便對她有了幾許尊重。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隻會惹禍的女子竟可以和主子並肩而戰?眼瞼突然朝著莫熙兒看過去,在陽光下,跟主子並肩而走的她看起來無比雍容華貴,就好像是世界的強者一般。
莫熙兒詫異的看著黑衣,有些意外他也能說些恭維的話,若是沒記錯,這麼長時間了,他可是一直都對自己冷冰冰的,不過她是粗線條的人,一直不計較罷了。
“隻怕是李曄的臉現在都成黑色的了。”她突然很想看到李曄由青變紫,由紫便黑的臉,那樣變幻莫測,必定很過癮。
恐怕他現在還以為他們還在京都吧?眼瞼餘光突然瞥向身側的夜星辰,隻見他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下疑惑,問道:“你在想什麼?”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莫熙兒,聲音中帶著沙啞和無力:“那好歹是他的親生母親和舅舅,竟也可以那般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