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響垂頭喪氣的回到房間,不想顏小青已經醒了,正一臉慌張的坐在床上左翻翻又看看,像是惱怒又像是自責。抬頭看見穿著背心和褲衩的陳響,她瞪大眼睛越發將被子往身上拉了拉,“昨晚……我喝多了……是不是……不過……我怎麼會是在你家,我不是讓歐陽……你怎麼……”
顏小青又惱又氣,語無倫次,根本就不知道該表達什麼樣的中心思想。
“你到底要說什麼?”陳響倒是一臉安然,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她抿了抿嘴:“我的衣服是……你換的?”
“是。”陳響簡短的答道,還補充一句,“我家就我跟我爸兩人。”
“噢……”
真是,這問題問得,顏小青覺得自己腦袋進水了,不是他換的還能是……
“那……”她掂量著想問個更有深度的問題,可是又想著,此情此景問什麼都是多餘的,不由得捶胸頓足,隻怪自己昨晚喝斷片了。“那個……我衣服呢?”
“衣服還沒洗。”
“那怎麼辦,今天公司有很重要的事。”
“覓淘?”
“顏氏。”
“不是有安迪在嗎。雖然那女人更年期,可能力沒話說。”
“不行,今天一定要去。”
“那等下我們直接去商場買衣服,然後去公司。
“隻能這樣了。”
她的安靜讓陳響納悶了,怎麼女人在這種情況下會是這種表現嗎?他本來已經做好準備麵對她山呼海嘯的問責,也準備好好和她談談如何做戲騙騙他爹,這下倒好了,省事不說,他的沉默似乎就能讓一切水到渠成。
所以說,假到真時真亦假,真到假時假亦真。
“那個……”正想趁機出去,以免兩個人就這樣冷了場,不想顏小青在身後追問起來,“你……也喝多了?”
“嗯。”他心虛的丟下這答案倉皇跑下了樓。
他要沒喝多,這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顏小青一頭倒在床上,深重歎了一口氣。她不是安靜,而是故作安靜。她不知道要是發起飆來會和他演變成何種局麵。兩個成年人,酒後亂性,這又能找誰問責去?清秀的拳頭捶著床板,一拳重過一拳,權當是發發氣,說後悔什麼的都是無用的。二十幾年坐懷不亂,被一杯伏特加撂倒,這到底是對得起顏名山還是對得起她自己還是對得起那個人?
她忽然不想去找他了,沒臉見了。可是,她又要怎麼坦然麵對昨夜呢?實在心有不甘哪。畢竟,她心裏……搖了搖頭,甚至不敢去想他了,因為這也是一種褻瀆。
該死!
忽的,她又覺得今天上不上班沒那麼重要了,安迪和她的那個契約一旦簽署,那她就要不遺餘力的開展X項目找到他了,可找到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