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正芳歎道,“你這捕快就是死腦筋,我乃七品武官,且與縣令官階同等,你有什麼擔憂的?”邊說便推搡著那兩個劫匪往裏走去。
秦燕糾正道,“你是從七品,縣令是正七品,而且大稷的文官要比武官同階高一級,你和縣令還差得遠呢!”
說罷又看向左嫣,道,“先進去看看吧,要是主人家不歡迎,我們再出來也不遲。”
左嫣這才勉強同意。
進得院內,但見四處張燈結彩,各個房間燈火通明,院子裏擺了十五六桌宴席,上麵擺滿了瓜果零嘴和酒肉菜肴,酒菜尚有餘溫,香氣撲鼻。
看來這家真的是在舉行婚宴,隻是令人奇怪的是,院子的正中間竟然停著一口紅木棺材,與周圍布置格格不入,而且棺材前麵還紮著一朵大紅,看著十分紮眼。
“請問有人在嗎?我等是路過之人,想在貴莊借宿一晚,房錢足備!”秦燕又朝正屋裏麵叫了幾聲。
突然,吱呀一聲門響,正屋房門打開,走出兩個夥計,一人手裏拿著一條棍子,嘴裏嚷嚷著,“快走!快走!這裏不是你們待的地方!”
黃正芳一聽就不樂意了,奪步上前道,“哦?你且說說看,這裏如何就不是我們該待的地方?”
那兩個夥計一見黃正芳身上的盔甲,哪裏還敢答話,隻是一個勁地道歉道,“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各位將軍大人的虎威,隻是今日莊上卻有不便,實在是不敢接待各位軍爺!”
黃正芳嗬嗬一笑道,“你們不肯接待我,我偏偏要留下!”
說罷就近坐在一張桌子前,拿起桌上的酒便喝。
這時,一個老頭從正屋急忙走了出來,後麵跟著七八個夥計。
“軍爺且慢!軍爺且慢!”老頭著急地阻止黃正芳。
看著老頭衣著華貴,應該就是這個莊子的主人家了。
黃正芳放下酒,起身道,“我們叫了許久都不見你這主人出來,如今隻是要喝你一口酒,你便如此緊張,怎生得如此小氣?”
老頭趕緊賠禮道,“非是老夫我小氣,如是平時,別說是各位軍爺,便是乞丐討口,老夫又何嚐吝嗇過,不過是區區酒食……隻是……隻是今日實在……唉……”
話還沒說完,那老頭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哀傷。
秦燕上前道,“主人家莫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看今日是貴莊的大喜之日,莊上卻一個客人也沒有,屬實是令在下不解。”
老頭歎了一口氣道,“今日是老夫嫁女……”
黃正芳見這老頭說一句話歎一口氣,心中甚是不悅,道,“既然是嫁女兒,你為何又在這唉聲歎氣,要死不活的,難不成這樁婚事你不同意?”
老頭哀歎道,“豈止是不願意……簡直……簡直是荒唐至極……”
秦燕道,“如何荒唐之法,主人家你且說說看?”
老頭看了看秦燕幾人幾眼,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唉,沒用的……你們若是要飯食,後廚還有一些,我讓下人拿了給你們,隻是借宿之事實在是不便……”
黃正芳見這老頭說話遮遮掩掩,又一再歎氣,心中頓時火起,一把抓住了那老頭的衣服,怒道,“你這老頭,當老子們是要飯的嗎?讓你說你便說!你要是再敢歎一口氣,老子先打掉你一口的呀!”
說著便朝著那老頭舉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