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娘怎麼把這個給這丫頭了,這可是您的心愛之物,朕記得這是二十多年前雲南王吳桂進獻給皇後的,一個玉如意,一個玉佛,雕工栩栩如生,最難得的是背麵都雕刻了四十九個形狀各異的福字,巧奪天工,而且這掛如意的碧玉珠總共有一零八顆,每顆上麵也刻著五個福字,皇額娘更是戴在身上二十多年不曾取下,每日還在佛前供奉,是額娘的護身符,實在過珍貴,額娘還是留著吧,朕明日再去庫房裏選了好東西賜給這丫頭便是了。”皇帝都沒了料到後會將此物賜給靳水月,一時很吃驚,畢竟這是後的愛物,而皇後那串已經陪葬了,剩下這個便愈發珍貴。
“皇帝乃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哀家身為後,自然也是說話算話的,既然已經給了,哪有要回來的道理,哀家覺得和這孩很有緣呢,給她又何妨。”後笑眯眯的說道,又輕輕捏了捏靳水月白白胖胖的小臉。
事實上,在皇帝方才說出這東西的來曆和珍貴時,靳水月就後悔摸了這玩意兒,隻是後已經給她掛在脖上了,她想取下來都沒門,幸好她現在還是個孩,應該沒什麼大事兒吧,即便招人嫉恨,一時半會也是安全的。
皇帝見後這般說了,也沒有多言了。
“宮中不比靳府,規矩多,想必一時半會還難以適應,不過,敏妃心善,再溫和不過了,哀家和皇帝也放心,膳房裏還燉著一些淮山藥合粥,哀家瞧著你抱孩也辛苦了,賞你一碗喝了吧,不然你一會可沒有力氣將這丫頭抱回去。”後一邊將靳水月還給芸娘,一邊笑著說道。
芸娘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後是在和她說話,等醒過神來時,立即下跪謝恩,一副誠惶誠恐的樣。
“不必多禮了,卉芳,你帶乳母下去吧。”後對身後的一個宮女說道。
“是,嬤嬤請跟我來。”卉芳應了一聲,立即帶著芸娘去了。
“一會也抱著這丫頭去花園裏頭瞧瞧那些魚兒,哀家估摸著她會喜歡。”後柔聲說道。
“是。”芸娘又回頭福了福身應道,然後跟在宮女身後快步出了大殿。
“這丫頭竟然入了皇額娘的眼,可真是她的福氣。”皇帝笑著說道,但心裏卻跟明鏡兒似得,皇額娘是故意厚待那個小丫頭的,算是在為榮妃方才的失禮彌補了,倒不是為了榮妃著想,而是為了他。
榮妃方才一番話實在是難聽至,若是傳出去豈非傷了朝臣們的心?更何況靳輔都年過六旬了,還要去黃河邊治水,加之靳輔做事十分認真,必定是身先士卒淌水查看的,一把年紀著實為難,自己身為帝王,麵對為自己拚命奔波的臣,為其解決後顧之憂理所應當,卻被榮妃說的那般不堪,皇帝心中的確不快,忍不住又狠狠的瞪了榮妃一眼。
榮妃見此一臉誠惶誠恐,立即低下了頭。
其餘幾個平日裏得臉,地位又高的嬪妃立即附和著皇帝誇讚了靳水月幾句,大殿內又表麵恢複了表麵上的平靜與祥和。
大殿左側後方的膳房內,芸娘這抬著一大碗淮山藥合粥往嘴裏灌,後身邊的宮女卉芳則是抱著靳水月,還一邊笑道:“嬤嬤,慢點喝,可別噎著了。”
芸娘點了點頭,還是很快將粥喝了下去,可隻有她自個知道,這玩意喝下去後,等待她的將會是一場多大的災難,她從小就對山藥過敏,吃了必定出大事,隻希望今天發作的慢一些,否則她連小主都顧不上了。
“味道如何?”卉芳柔聲問道。
“很好,十分美味。”芸娘連忙回道,實際上是什麼味兒都不知道,她喝的很快很急,就好像喝毒藥一樣。
“這可是後娘娘親手熬製的。”卉芳一邊笑著,一邊將靳水月還給了芸娘。
“嬤嬤抱著縣君去花園吧,那些稀罕的魚兒就在花園西角的溫泉池裏,我讓個小監領您前去,我還得去大殿伺候,就不同往了。”卉芳看著芸娘笑道。
“是,多謝姑娘。”芸娘連忙頷,跟著一個小監出了寧壽宮,往不遠處的寧壽花園去了。
事實上,此刻天已經有些昏暗了,走在上都有些看不清了,還看什麼魚兒?靳水月隻覺得後是多此一舉,不……應該是後方才在屋裏說,屋裏已經掌燈了,她並不知外頭都要黑了,才隨口一句,但是主吩咐了,下麵的人可不敢不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