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乖乖的站在一邊,一語不發,十分委屈的樣子,人是她帶出去的,如今受了傷,額娘當然狠狠的罵了她,她正自責難過呢。
“妹妹。”德妃進來後看著敏妃,微微一笑。
敏妃起身屈膝,算是行禮了,隨即又抱著孩子坐了下來。
德妃還了禮,在宮女攙扶下坐到了敏妃身邊。
“天可憐見的,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兒。”德妃歎息一聲說道。
“妹妹也納悶,是誰那般狠毒,竟然對一個孩子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敏妃一掃往日的溫柔,語中帶著冷意道。
德妃聞言微微一怔,倒是沒有多言了。
靳水月耳朵不舒服,又指著耳洞喊了一聲疼。
敏妃這才重視起來,立即讓太醫過來瞧。
“娘娘,縣君年幼,幼童都很脆弱,一巴掌下去估摸著也傷到了縣君的耳內,臣開一些藥給縣君服用,情形到底如何,還得過幾日瞧瞧,若是太嚴重,估摸著縣君的耳力會收受到影響。”太醫有些忐忑的說道。
靳水月聞言冷汗都要出來了,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她這隻耳朵很可能聽力下降嗎?
“本宮記得,有人被打後,的確可能耳聾,此事非同小可,太醫你一定要全力救治才是。”德妃連忙說道。
“是。”太醫連忙應道。
“紅菱,人還沒有找到嗎?”敏妃聽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疼的很,也就愈發厭惡那個宋氏了。
“啟稟娘娘,快了。”紅菱連忙稟道。
“妹妹,其實宋氏的品行本宮也派人打探過了,孝順父母,善待庶妹,十分不錯,家中無人不誇,左右鄰裏的女兒們也和她私交甚好,這件事應該有什麼誤會,不如交給本宮查清楚吧,她如今名份上畢竟是胤禛的侍妾了,鬧大了對誰都不好,特別是對胤禛,影響實在大,這兩年他一直和十三阿哥情同一母同胞的兄弟,時常來妹妹宮中,對妹妹你都當半個生母對待了,還請妹妹為胤禛著想一二,本宮會好好處理這事的,若真是她做下的,姐姐向妹妹你求個情,讓她安安穩穩入宮,不將此事捅出去,待她進宮後幾月,妹妹要如何處置都成,本宮絕不多言半個字。”德妃看著敏妃,一臉懇求的說道,她這人性子剛烈,雖然從不想得罪任何人,但也不會低三下四去求人,可今兒個為了兒子,她必須如此。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看敏妃願不願意賣這個人情了。
敏妃本來很生氣,誰來都不想息事寧人,可聽了德妃的話,她動搖了,她看了看四阿哥,又看了看自家兒子,心裏忍不住歎了口氣,四阿哥她十分喜愛,是個好孩子,不似有的阿哥那樣小心思多,年紀不小了還十分幼稚,欺負弟妹。
四阿哥對她十分敬重,對她的十三疼愛極了,她都知道,所以此刻有些舉棋不定了。
“不是不讓妹妹處置,隻是推遲一些時日,還請妹妹手下留情。”德妃起身微微屈膝說道。
“姐姐快坐。”敏妃立即拉住了她,沒有讓她行大禮。
四阿哥見自家額娘險些要給敏妃下跪了,當真嚇了一大跳,心裏也很是觸動,一向不會對任何人低頭的他微微躬身道:“還請敏娘娘海涵,額娘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若那宋氏真的連一個幼童都不放過,兒臣頭一個不饒她。”
敏妃見四阿哥都說到了這份上了,也不好不給這孩子麵子,她並不懼怕宮中的嬪妃,惹惱了,她也可以不管不顧,不給這些臉麵,但是這些孩子不一樣,特別是四阿哥,更是不一樣。
德妃見敏妃似乎有些遲疑,還以為她不肯答應,把心一橫道:“事實上,妹妹也無須這般興師動眾,靳家丫頭雖然備受皇帝關注,甚至養在了妹妹這兒,足可見的皇上對她的重視,但是妹妹……今時不同往日了,莫怪姐姐說句不好聽的話,靳輔他去年十一月就卒在了任上,靳家早已不比當初了,靳家大爺如今還隻是個六品小吏,這丫頭的生父隻是七品,都是些不太入流的小角色,一個個都比不上他們的父親靳輔,治水上也無才幹,不能讓皇上委以重任,靳家已經完全衰敗,再也無法翻身了,皇上之所以還留著這丫頭在宮裏,那是因為靳輔實在是難得的忠臣、功臣,臨死都還在任上不遺餘力的治水,咱們替他解了後顧之憂是理所應當的,可再怎麼說,她都隻是一個沒有前程的小臣之女,瞧著她可憐,寵著倒是無礙,太較真就有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