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是喜靜的人,向來不多時,不生事,為她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屁孩做到了這樣的地步,她是十分感激的。
隻不過,難過了多日,在屋裏悶了多日的靳水月,心裏麵向往的是另一種生活,她想看看這世界,想看看更廣闊的天空和原野,她想去南邊,看看自己曾經生活的地方幾年前到底是什麼樣的。
隻是看著自己這小胳膊,小短腿的,靳水月就忍不住歎了口氣,不知道何時才能實現這個願望,而她,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像敏妃說的那樣,在宮裏生活十幾年,找個人嫁了,若真是這樣,也可怕了。
即便時代不同,即便要入鄉隨俗,遵循這個時代的規則,但是她一個自由的心卻從未改變過。
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靳水月坐在了台階上,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接住這雪花,身後卻傳來了女低沉而陰毒的聲音:“本格格就說你是個妖孽,如今看來果不其然,放著那麼好看的戲不看,出來看雪,尋常兩歲的孩會像你這般嗎?哼……事出反常必有妖,靳小,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靳水月回頭一看竟然是宋蓮心,心想著她有好好的戲不看,來找自己作甚,而且身邊也沒有宮人跟著,著實奇怪,但是她現在根本不屑搭理這個女人,自顧自的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去接雪花,雪花兒入手冰涼了,雖然有些冷,卻也格外的舒服,方才在屋裏地龍燒著,熱的很,如今倒是為舒坦。
“我在問你話?啞巴了?”宋蓮心上前幾步,一挺肚喝道。
“無聊。”靳水月回頭瞪了她一眼,白白嫩嫩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煩之色,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便想進去了,她可不想和這個暴躁的女人挨在一起,她畢竟是幼童,弱勢群體呢。
“你這個死丫頭,到底是什麼東西變成的,一定……一定是妖魔,一定是,小孩不會像你這樣的。”宋蓮心臉色一片蒼白,踉蹌著腳步就向靳水月走來,臉色滿是不安和厲色。
事實上,這些日以來,她雖然以寸不爛之舌保住了自己,讓德妃和四阿哥都不再因為當初宮中那件事兒懷疑自己,她還有幸懷了身孕,有了四阿哥的骨血,但心裏麵卻沒有一日真的舒坦過,因為那日靳水月的眼神,靳水月說的話真的嚇到了她,以至於宋蓮心不止一次想要敏妃宮中探個究竟,都沒有那個機會。
德妃和四阿哥力保她,她如今又有了身孕,敏妃暫時是奈何不了她,卻也能夠把她拒之門外。
今兒個她好不容易求四阿哥帶了她來,就是要弄清一些事兒,免得自己經常做噩夢,疑神疑鬼的,卻又不敢告訴旁人,實在累的慌,怕得慌,哪知道一直盯著靳水月的她,發現靳水月偷溜出來,自己跟了過來時便發現她和尋常幼童的區別,這口氣,這眼神,這表情,沒有一樣不是大人所有的,她這一刻真恨不得立即掐死這孩。
不……應該是妖孽才對。
這孩一定是妖孽。
靳水月見她失魂落魄又帶著殺氣朝自己走了過來,心裏還真有些發涼,出於自保,她揮舞著小拳頭,已經準備和這女人拚了,自己雖然是幼童,可這女人有了身孕,還穿著高底鞋,估摸著自己也有機會,她才不管這女人有沒有身孕,才不管自己這麼做會不會把四阿哥的第一個孩給弄沒了,她要做的是自保,更何況……宋蓮心這女人可是個狠角色,為了往上爬連自己一個小孩都要利用,都不放過,她何必手下留情?
然而,就在這一刻,靳水月卻發現簾被人掀起,四阿哥胤禛竟然出現在了門口,本來打算拚命的她就愣了一下,就是這電光火石之間,宋蓮心的手就伸了出來,一把推到了她身上,她本就小,又是站在石階梯上的,被這麼一推整個人不受控製就往後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宋蓮心。”四阿哥一聲怒喝,一下就跳了下去,將地上的靳水月給抱了起來。
石梯本就隻有五梯高,靳水月站在了第梯,加上她是個孩,冬日裏又穿得多,其實並沒有摔得有多重,多疼,隻是看著過下人了,小小的身一下往後倒去,摔了老遠,任誰瞧見都會心驚膽戰的。
靳水月隻是被嚇到了,心裏也無語的很,到底因為自己在這個時空重生後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所以屢次被人欺負毫無還手之力,偏偏她又是個大人,不屑用孩的報仇方式來出氣,如今看來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