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那個矮小的身影正是這個房子的主人,那人所說的柳媽。
這個老太太的出現著實嚇到了張子良。
柳媽,不,張子良應該叫柳奶奶了,七十多歲的樣子,滿臉皺紋,皮膚黝黑,穿著一件黑色的無袖坎肩,上麵的扣子與張子良壽衣上的一模一樣。
粗糙的雙手仿佛樹皮一般,拄著一個破舊的大棒子,腰幾乎彎到了地上。
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從那堆在皺紋中透出的眼神,看了張子良一眼,便把張子良嚇的不輕。
“老姐姐,您還好嗎?”
天虛迎了上去,和柳老太太打招呼。
“哎,老了,就那麼回事吧,趕緊來屋裏坐,這大半夜的還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老太太說著就領著張子良和天虛往屋裏走去。
屋裏很黑,沒有點燈,本來外麵還有一些月光,張子良還能看見一些東西,可是進屋後卻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但是張子良卻是明確的感覺到,這裏的溫度比院子裏又要降低了很多。
張子良在屋子裏磕磕碰碰的摸索著,心裏很是納悶這個老太太為什麼不開燈。
忽然,一道亮光閃了一下,接著屋子就亮了起來。
劉老太太拿著一個蠟燭走了過來,道:“家裏的開關壞了,我一個老婆子也修不好,直接就不用了。”
老太太把蠟燭插到了桌上的一個瓶子裏,指著地上的小凳子說道:“你們都坐啊。”
天虛二話不說就坐了下來,張子良看著這地上又小又髒的凳子,實在是沒辦法坐。
正在猶豫間,老太太那奇怪的眼神又看了張子良一眼,嚇的張子良趕緊坐了下來。
“老姐姐,我聽說你家裏有不幹淨的東西?”
張子良上大學後,天虛也很少呆在村子裏,張子良隻知道師傅在自己的學校附近找了個差事,具體是什麼張子良也不知道。
就在今天,張子良放暑假,天虛和張子良傍晚才一起回到家,這柳老太太家裏發生了什麼天虛也不是很清楚。
“你別聽他們胡說,是我的錯覺而已,人老了,就會胡思亂想的,一驚一乍的。。”
老太太雖然這麼說,可是張子良卻可以感覺到她的眼光有些閃躲,經驗告訴張子良這老太太沒有說實話。
這張子良都能看出來的東西天虛豈能看不出來,道:“老姐姐,我希望您還是說實話吧,這對您沒好處的。”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
老太太還想掩飾,不過她的臉色已經出賣了她。
天虛站了起來,走到院子裏,借助月光,指著院子裏的那個高大的槐樹說道:“老姐姐,為什麼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說的話呢?”
張子良來到這個村子不到兩年的時間,而且有一年的時間還是在學校,所以村裏大部分人家他隻是限於眼熟的地步,很少去誰家串門。
這柳老太太的院子,他更是第一次來。
張子良這時候注意到,院子裏的那棵大槐樹似乎很有曆史了,在槐樹的旁邊還有一口井,就是那種手搖的軲轆井。
其它的除了雜草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知為什麼,天虛提到了大槐樹之後,老太太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生氣的說道:“滾,你們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