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門被輕聲打開,韓有天隱了進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耶律式這才收回神,將女子輕輕抱起,每一下,都充滿了憐惜。
腳下一點,兩人躍上屋麵,王府外,早就有人在接應了。
為了趕時間,來人都騎了馬,耶律式將她抱坐在自己身前,腳下生風,再一次的,遠離了西郡府。
百裏會靠在他的胸前,為什麼,離得越遠,心卻越來越痛了呢?
風,呼嘯著而過,一輪蒼月,淡灑餘暉。
止不住的惆悵,胸間,更是疼痛難耐,原來,要除之,竟是如此的痛徹心扉。
良駒一路狂奔,馳騁在郊外的草原上,雖是暗夜,仍可見那一株株遺世獨立的芳香,這,就是上次襲暗帶自己來的地方。
他說,“給我生個小王爺吧”。
可是如今,你已經不在乎了。
那片湖泊還在,尤記得,他將自己托起,在水中,那炙熱留戀的吻。
轟轟的響聲忽的自四麵包抄而來,在陰冷的月光下,泛著片片銀光。
襲暗依舊一身黑色長衫,俊邪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眸光,更似出鞘的刀鋒般,“耶律式,我們又見麵了”。
耶律式勒住馬韁,嘴角掛起輕淡的笑意,“襲暗,別來無恙”。
眸光轉到男子懷中的百裏會身上,“會兒,跟我回去……”。
女子虛弱的仰起腦袋,這個男子,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帶著陰兀的霸道。
“回去?回去讓你殺了我嗎?”說好不流眼淚的,可還是不爭氣的,心也痛了。
襲暗不語,手上的蛇紋鞭蜷縮至一處,蓄勢待發。
“承認了?襲暗,既然你心裏沒有我,那就放過我吧”,還有什麼,比這更痛的。
“放過你?如今你是我朝的重犯,本王自然要抓你回去”,男子一手緊握住手中的鞭子,她居然,又想走?
虧得自己每天為她奔波,虧得自己天天求著母後,虧得自己放下身段,在金鑾殿前,為了一名女子,長跪不起。
虧得自己,與滿朝官員為敵,虧得自己,終於,付出了真心。
“是因為我殺了柳閱嗎?”百裏會幽幽的開口,隻要一句話,信,還是不信。
襲暗望向女子,說不出別的理由,“是”。
“哈哈……”,百裏會突兀的笑了起來,“襲暗,你知道嗎?你對我,永遠缺乏信任,人人都說,人是我殺的,你,也一樣”。
“做你的女人,太累了”,百裏會自耶律式身前掙脫,下了馬。
襲暗緊盯著一步步走近的女子,眸光,落在了她敞開的領口處,那抹醜陋的烙印。
百裏會順著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胸前,“你的印記,已經在我身上剝除了,所以今後,就讓我們相忘於天涯吧”。
“好一個相忘於天涯,”襲暗望著百裏會身後的耶律式,“你還是要跟他走?”
“對”,女子決絕的仰起頭,這樣的弧度,正好將男子傲然的氣勢,盡收眼底。
“哼,百裏會,你以為你們走的掉?你欠我兩條命,你如何還得清?”襲暗的話語透滿著冰涼,望向蒼穹的眼,帶著欲將人淩遲般的恨意。
“還?襲暗,你要我們還麼?”百裏會走至他馬前,銀甲騎反射出的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我們?襲暗冷笑著望了她身後的耶律式一眼,兩人竟親密到此種地步。
“跟我回去”。
“既然出來了,我便去意已決,”百裏會抬起頭,眸光淡然堅定。
襲暗冷眼睨視著下方的女子,“你走不了”。
“襲暗,你認定了我欠你兩條命,你的承諾太多,你背負的太多,而我要的,隻是你的愛,你給的了嗎?你給的起嗎?”最後的幾字,分明帶著指控般的怒意,聲聲逼進襲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