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蘇巧回了平和樓,最近又招了幾個工人,忙得過來,雖然自己不用去廚房做些雜活,但是還是要看著那些新來的人,畢竟剛來,很多東西都不是熟悉的,不要出了錯才好。
葉小萱回了休息室,到了錢櫃旁,想著算一下賬目,看看這幾日的盈虧,眼見著吃飯的人來的不少,住店的也有,可是最近物價上漲,這原材料也貴了很多,並且店裏搞了很多活動,所以還是想看看這幾日的賬目情況。
板凳還沒坐熱,蘇巧就急忙忙的敲門呢,說道,“嫂子,你們家的大嫂子來了。”
葉小萱把賬目和銀子收好,打開了門,問道,“她來做什麼?”
“好像是跟昨晚上著火的事有關吧,俺看著她挺著急的,所以就過來找你了。”蘇巧說道。
葉小萱低下眉眼,思忖片刻,說道,“好吧,你先過去吧,俺這就過來。”
蘇巧應了聲,就離開了。
葉小萱把門鎖好了,轉身朝著大廳走去。
這會兒已經有些送貨的人來了,在側門門口說不上是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卻也是熱鬧的很了,葉小萱見祥子每天都去菜園子裏買菜很辛苦,便想了個辦法,跟那些菜農簽了合同文書,讓他們每日的固定時間送來固定的蔬菜品種和數量,這樣,既節省了平和樓的人力物力,也節省了不少時間。
這會兒天冷了,新鮮的綠油油的蔬菜也少了很多了。葉小萱有些犯愁了。
一股吹透人渾身肌骨的秋風襲來,卷著幾片半黃半綠的梧桐葉子,落在了門前,那樹葉又隨著風兒在地上匍匐一段,像隻垂死掙紮的蝴蝶。
人生也苦短,卻不如那門外的梧桐樹,它無欲無求,無喜怒無哀樂,接受陽光接受風霜,枯黃了今秋,明春卻依然一樹的芳華,可是人呢?
葉小萱正有些憂鬱,一陣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三弟妹啊,真是了不得了啊。哎呀,這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啊。”王秋月一邊嘮叨著一邊朝著葉小萱走過來。
葉小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大早上的,大嫂不是應該在飯館裏幹活的麼?怎麼跑出來?老爺子批準了?”
王秋月左臉一抽,苦笑道,“哎,人要是倒了黴,喝涼水都塞牙縫啊,這名兒才把那個小狐狸精給休了,卻不料,卻不料昨晚上新房子著火了啊!哎,俺什麼都沒了!”
葉小萱挑了一下眉,問道,“就算不著火,那房子是大嫂的了?”
王秋月一愣,接著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老爺子昨晚上還說呢,讓俺們給收拾一下,等名兒以後娶親還在那。三弟妹啊,反正你現在能賺很多銀子,也就不在乎那房子了是吧?”
“俺銀子多不多那是俺的事,誰說的銀子多少跟在乎房子有關係,那是俺掙錢蓋得,俺家有沒有銀子,俺都在乎。”葉小萱似乎不想讓王秋月聽到一絲的鬆懈的話。
“這——”王秋月咬了咬嘴唇,說道,“三弟妹啊,你不是還想著把房子要回去吧?”
“要回來?房子都燒著了,一片廢墟了,俺怎麼把房子要回來?”葉小萱反問一句。
“那地基——還有那些瓦片,雖說是燒黑了,但是還是能用的啊——”王秋月兩眼溜溜的轉,她可是個財迷瘋,一個線頭兒都是好的。
葉小萱冷笑一聲,“那些黑乎乎的瓦片俺就不要了,大嫂不覺得那黑乎乎的東西不吉利?俺聽村口的桂香嬸子說,昨晚上那起的是天火,那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直接一個霹靂就著了火了。”
王秋月低叫一聲,“真的?”
葉小萱若有其事的說道,“俺可是聽桂香嬸子,說的有模有樣的呢,還說還有人看見了呢,一個大火球就從天上,呼呼的降了下來,直接到了屋頂子上,就起了大火,撲都撲不滅,後來,老天爺有好生之德,見房子燒了,也就下了場雨,將火撲滅了。”
王秋月聽的發了呆,難道這真是名兒占了房子遭了天譴,或許這房子本身就不吉利?
“大嫂,你要是要那些黑乎乎的瓦片,估計爹娘也不能同意,他們沒準還要用呢。”葉小萱又瞟了一眼王秋月,這王秋月真是個色厲內荏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