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萱想著,外麵看起來是風平浪靜了,可是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麼暗流,女兒和兒子離得近一些,這心裏也會放心一些,便點頭道,“也好。”
賀兒便將文具木盒子放下。
歡歡突然說道,“哥哥,你不要喝院中那口井的井水。”
賀兒一愣,問道,“這是為何?”
“以後再慢慢跟你說好了,總之你注意就是了。”歡歡接著說道。
屋子裏又恢複了平靜。
天氣越來越熱了,就連窗外院中的樹上那知了,也聒噪的叫個不停了,一大早上,太陽剛剛露出半個臉,地上便像是下了火一樣,踩上去,真覺得腳底板子都快化了,但是窗前的那片樹蔭下卻很涼爽。
賀兒正坐在門前窗子旁邊的梧桐樹下看書,唐老板正好從自己那院兒走過來。
“楊賀,看書呢?恩,不錯,小小年紀,便知道進取,將來會有大出息的。”唐老板說著,朝這邊走過來,手裏拎著個錦緞盒子。
賀兒急忙站起來,恭敬地說道,“唐爺爺早啊,多謝唐爺爺的誇獎,賀兒會努力的。”
唐老板滿意的上下打量一番,說道,“就瞧著咱這長相,也是有福祿之人,以後直接叫爺爺,把那個唐字去掉!哈哈,來來來,這是爺爺的一點心意,你拿著吧。”
賀兒笑了笑,深深的鞠躬,說道,“爺爺,這——賀兒無功不受祿,爺爺這錦緞盒子看上去就非比尋常,想必這盒子中的物件也不是尋常的物件,賀兒實在是——”
唐老板佯裝生氣道,“看你這孩子,難不成跟爺爺還要外道?爺爺送你點東西,那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還要什麼有功無功的?爺爺生氣了。”唐老板說著,便吹起了胡子,背著手站在那裏。
賀兒見唐老板這個陣勢,心裏想著,先收下吧,可是聽了歡歡和娘說的這院子的古怪,還是得防著點,不如收下讓歡歡看看,若是沒有什麼古怪,這份恩情他也會記在心上。
賀兒便急忙笑著鞠躬說道,“爺爺還請息怒,是賀兒錯了,賀兒剛才說的話惹了爺爺不高興,賀兒這就給爺爺道歉!”
唐老板的臉色這才冰雪融化了,笑眯眯的說道,“誰人不愛惜有才之人?爺爺也是一樣,來這個你收好了,爺爺還要去前麵的櫃上,你好好看書吧。”
唐老板說完,便將手中的錦盒交到了賀兒的手上,又用欣賞的眼光看著賀兒,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賀兒原地站著見唐老板走遠了,這才拿著錦盒回了房間。
屋裏的娘倆正在說話。
“娘,爹爹昨晚上就醒了,俺這一半天的就想著回龍馬大藥房了,在家裏呆的時間長了,怕師傅會心裏有想法。”歡歡正在外屋熬藥。
葉小萱一邊給祥子擦臉,一邊答應道,“恩,也該回去了,老師傅都讓你在家呆了幾天,也算是格外的開恩了,你回去了好好的跟著人家學習。”
“娘,您放心吧,倒是您自己,身子越來越不方便,一定要注意了啊。不過俺會時不時的回家一趟,您也放心好了。”歡歡扇著蒲扇,一邊抹額頭上的汗水。
“娘——”賀兒進了屋子,“剛才唐爺爺給了俺一個錦盒,說是送給俺的,俺還沒打開看,也不曉得是什麼東西。”
賀兒邊說邊往屋裏走。
葉小萱朝著這邊掃了一眼,說道,“收都收了,打開看看吧,若是實在貴重,還是要還回去的。”
“好的。”賀兒說著便走到了桌子旁,小心翼翼的揭開那錦盒上的絲帶,輕輕的打開。
“是什麼東西?”葉小萱一邊輕輕地搖著扇子給祥子扇風,一邊朝著這邊看過來。
賀兒臉上頓時顯出很欣喜的神情,說道,“是毛筆!這筆尖未蘸水,筆鋒尖,好!”說著這些賀兒又將毛筆沾了些清水,接著說道,“蘸水後,手指平捏住筆頭,毛平,好!筆肚圓,寫字,筆彈,真是一隻好筆啊!”
葉小萱看著賀兒臉上的那份喜悅,心裏多多少少有些酸澀,自從在楊家莊給賀兒買過一次毛筆,後來就不曾買過了,想來真是覺得對兒子關心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