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也高興的一下子抱住了西陵亦融,滿眼都是閃閃的淚珠兒,感激的說道,“七皇子,你是我們全家人的恩人!我這就給你打洗臉水!給你泡茶。”
西陵亦融的右手輕輕的環抱在了歡歡的後背上,溫軟如舊的說道,“我可是求之不得。”
歡歡抹了一把眼淚,掉頭就去了打水了。
葉小萱和祥子也急忙讓開一條道路,請西陵亦融進屋坐著。
西陵亦融又是微微一笑,說道,“沒洗臉真是不好意思見人,還是在院子裏吧,這會兒天還沒亮,你們也看不清我,這裏倒是藏醜的好地方。”說完便轉身,輕緩的幾步走到了石桌旁,找個了光滑一些的石凳坐下。
葉小萱歡喜著坐過去,拍了拍祥子的胳膊,說道,“做些可口的小餐吧,七皇子忙了通宵吧,眼睛還是腫的呢。咱們若是連一頓飯都不給吃,就太不識抬舉了。”
祥子興奮的嗯了一聲,大步朝著廚房走去,他可是要用盡好廚藝,把早餐能做得多好就要做多好。
歡歡打了洗臉水,將一方新的帕子遞過來,滿臉溫柔的羞澀。
“我剛才莽撞了,希望你不要生氣。”歡歡怯怯的說道。
“若是生氣了也就不再留下來吃飯了。”西陵亦融嘴角又勾了勾。
歡歡低下了頭,不再說話,頓了頓便轉身跑去燒水了,她要把從師父那裏得來的好茶葉給七皇子泡一壺,感謝他為楊家找到了小弟。
葉小萱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從低穀中直衝雲霄,思維也好了,笑著說道,“七皇子真是感謝你啊!我們全家人這輩子下輩子都會記著你的大恩大德。可是我想問問,這孩子你們是從哪裏找到的啊?”
西陵亦融用歡歡遞到手上的帕子輕輕的沾濕了臉,緩緩地說道,“是南宮少岸從城郊的大雜院找到的。”
葉小萱愣了愣,她本想著這件事要麼和金玉樓或者聚英客棧有關,要麼就是跟不辭而別幾天不見麵的李守業有關,可是小兒子怎麼會出現在城郊大雜院呢?她記得,原先丟了銀票,祥子曾經去過那裏,說是叫飯花子居住的地方啊。
難不成是小叫飯花子開玩笑?可是那天那個人的背影高壯的很,衣衫整潔,絲毫不像是乞丐啊。
“那,我兒子是在什麼人的手裏?”葉小萱繼續追問。
“南宮少岸是我的貼身侍衛,在景泰大酒樓咱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和楊歡拌過嘴,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西陵亦融不急不緩的說著,“他是找到了孩子便派人回來報信了。我便趕了過來,還沒來得及細問。”
葉小萱狐疑的點了點頭,心裏想著,小兒子找到了,可是那個賊人若是不能被逮住,她是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不欺人,可是若別人來欺她,那就不要怪她,她定然是抓住了蛤蟆捏出尿來!
葉小萱想著跟西陵亦融說說她要回家的事情,也算是跟西陵亦融打個招呼,畢竟葉小萱能覺得出,西陵亦融心裏有歡歡的地方。
“七皇子,我們打算——”
“你們要回老家?也好,這京城就是個大染缸,好的不好的,分辨的出來分辨不出來,卻也身不由己,倒是不如找個清靜的小地方,衣食無憂,也樂得其所。”西陵亦融將歡歡遞過來的那方帕子輕輕的係在了手腕上,他認得,那是歡歡懷裏那一方。
葉小萱心裏愣了一下,這七皇子左不過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是會讀心術還是什麼特殊的能力?連她的心思也想的到?
“七皇子,不瞞你說,我也是個直爽的人,我是想著跟歡歡他爹,帶著一家老小回鄉下,這京城不是我們這麼外來人能夠習慣的。”葉小萱倒是直白,直接說道,“你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麼?”
葉小萱的言外之意也很明顯了,不知道西陵亦融怎麼對待歡歡,因為葉小萱的心裏明白,自己的閨女可是喜歡上了人家皇子,雖說門第懸殊,可是卻擋不住她這個做娘的也想為閨女的幸福賭一把。
“我也想著這幾日跟父皇商量一下,你們覺得京城複雜,可是你們卻不知道皇宮裏又是何其的雜亂?我表麵光鮮亮麗,可是內心卻乏了,空長著十五歲的容貌,卻有了五十歲的心,我不想去害人,可是卻擋不住別人要害我的步子。”西陵亦融說著話,說的很是悲哀,可是語氣裏卻有些戲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