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馬車,十個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心思,就跟那路邊盛開的馬蓮花一樣,雖說都是馬蓮花,花的大小花的花瓣枝椏卻各不相同。
蔚藍的天空之下,一條古道延伸到天地相接之處,三輛馬車,緩緩地朝著盡頭駛過去。
走了一會兒,祥子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便問道,“小萱啊,你們早上說的那個什麼什麼井水有問題,是怎麼回事?”
葉小萱抿嘴一笑,說道,“昨晚上唐老夫人讓新買的那個丫頭,偷偷的挑了一擔水過來,那時候你已然出去了,賀兒又帶著施辛梓去找你買車,歡歡去了大藥房,我隻是聽見門外有動靜,就在門縫裏看了兩眼。”
“她在水裏下了藥?就當著你的麵?”祥子有些怒氣的問道。
“呸,她哪裏有那麼大的膽子?隻是把水甕灌滿了而已,可是你想啊,平日裏咱們從來不用她來挑水,她卻來了,而且還是偷偷摸摸的,這必然是有情況啊,所以我已然等歡歡回來報信的那會兒讓她看了那水,歡歡開始都沒測出來,真是陰狠的毒藥呢,可是歡歡還是親自去前麵提了一桶水,就放到了廚房裏。”葉小萱說道。
“那然後呢?那水就那麼放著?”祥子問道。
歡歡看了祥子一眼,說道,“爹爹,你覺得可能麼?我隻是告訴了青杏姐姐一聲,那門口水甕的水別動,娘留著還有用,廚房裏已然備好一桶,她怎麼會不聽?她現在可是有求於娘呢。”
祥子哦了一聲,點了點頭,繼續趕車。
一陣風吹進了車內,將簾子掀起。
這風倒是吹的人渾身的舒坦,有些困意了。
葉小萱抱著小兒子依著轎子,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歡歡見此,輕輕的挪到了車轅上,說道,“爹,娘這會兒還在生青杏姐姐的氣,但是我覺得,青杏姐現在還心驚膽戰呢,沒準還怕娘把她趕走呢,其實她也是迫不得已說了點事,不過那些事也沒什麼了,反正荔枝姐姐已然被我帶走了啊。”
“對了,你們把荔枝藏在哪裏啊?”祥子問了一句。
“噓噓,這是秘密,得了,爹,你把馬車趕得慢點我得跳下去,跟青杏姐姐說兩句,省的待會兒她想不開,再尋了短見,哼哼,曹叔叔一家也該難過了,娘的脾氣真是挺倔的,都是你慣得,什麼事,你就會說:行,聽你的。”歡歡說完,便做了個鬼臉朝著祥子。
祥子嘿嘿一樂,說道,“我除了寵著你娘,還能怎麼對她好,你爹一窮二白,長得也不英俊瀟灑,行了,別貧了,你願過去就過去說兩句去。”
歡歡嘻嘻一笑,從車轅上跳下去,站在路邊,等著後麵的馬車。
“歡歡,你這是在等誰?”賀兒駛著馬車過來,見歡歡站在路旁,便疑惑的問道。
歡歡笑了笑,說道,“我怕長黴,出來曬太陽,走你的吧。”
賀兒撇了撇嘴,“看你,什麼話都不跟我說了,會耍嘴皮子了,哼小心誰敢娶你。”
歡歡剛才還笑著呢,一聽賀兒最後那句話,馬上拉下臉,冷哼一聲,說道,“要你管,看好了你自己的媳婦兒吧,還不知道人家嫁給不嫁給你呢,小心被人賣了。”
歡歡剛才聽了葉小萱的話,知道那個施辛梓也是個有秘密的人,隻是究竟哪裏有什麼不對勁,她也說不好。
這時候曹星宇駛著馬車過來了,笑著問道,“歡歡,你這是幹啥呢?”
“等你啊。”歡歡說著就迎上去,一竄一蹦就坐到了車轅上,扭過身子,撩起簾子,見青杏還在裏麵抹淚呢,便壞壞的笑了笑,說道,“曹叔叔,以後我跟青杏叫嬸子?還是跟你叫大哥?”
說完不等曹星宇回答便鑽進車裏了。
曹星宇嘴角勾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嘟囔道,“真是個人小鬼大的調皮丫頭。”
青杏見歡歡進來了,一臉的慌亂,急忙抹了眼淚,說道,“歡歡小姐,是不是夫人打發你來轟我走?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胡亂說了,我若是再說,你撕爛我的嘴!”
歡歡噗嗤的笑了。
這一笑,把青杏和曹星宇老娘都給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