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在試探賀兒的傾向,要知道,每年朝中科考完了之後朝中的大臣都會拉攏到自己的門下,若是那些被皇上器重的人,更是受到了那些朝中大臣的偏愛,為了留住這些年輕人,那些大臣不惜花費金銀不惜用盡了權力甚至連自己的女兒侄女外甥女也都用進來了。
賀兒想到這裏,心裏有些忐忑,在京城裏,站在暢春園的樓頂子上,隨便扔下個磚頭瓦片的,就能砸到一頂官帽頂子,可是那些個人早已經被驛館的人攔在了外麵,現如今這個人已然是進來了,說明這驛館的人也是比較懼怕陶無涯了。
正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了蹬蹬的走路上上樓的聲音。
“楊賀——”
是施辛梓的聲音。
賀兒掃了一眼窗外,笑著跟對麵的男子說道,“大人,我的好友來了,請您不要介意。”
這時候施辛梓推門而入,這才發現賀兒的房間裏有個客人,不好意思的說道,“楊賀,不好意思啊,你這裏有客人啊。”
那男子見來了人,也不在好說下去,便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說道,“楊知州,既然您來了客人,那麼咱們改日再聊吧,不過您放心,我會找人在門外候著,您有了空,我會馬上過來的。”
說完便拂袖而去。
施辛梓看著那人的背影,嘴角一抽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把你監禁起來啊,這是哪一路的土匪啊?居然敢——”
沒等施辛梓說完,賀兒一下子捂住了施辛梓的嘴巴,小聲的說道,“這個人是陶無涯的人。”
施辛梓瞪大了水靈靈的眼睛,半天才緩過神兒,問道,“金殿上那個三番五次的阻止皇上說話,對你不利對我不利的陶無涯?”
賀兒點了點頭。
“那不是當朝的丞相麼?家裏怎麼會有這種無賴的家仆?”施辛梓憤然說道。
賀兒苦笑一聲,說道,“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句俗話真是不假啊,若是咱們再上水鎮,他定然不會找了咱們去,若是現在,可是不同了,你我都是中了前十的人,又被認了官職,收到了皇上的賞識,恐怕他們就要有心拉攏,增加自己的羽翼了。”
施辛梓嘴角一抽,她臉上剛才進來時候的那些微笑馬上一消而散了,本來她中了功名,又替家裏伸了冤屈,還被皇上赦免了女扮男裝的欺君之罪,這下子可以跟賀兒回到了上水鎮了,怎麼又殺出來一個陶無涯。
“那我們怎麼辦?你可是聽到了,那個無賴出去的時候可是說門外有人監視著我們呢。”施辛梓說道。
賀兒抿了抿嘴,想了想,問道,“梓兒,你知道這陶無涯家裏的一些狀況麼?”
施辛梓稍微的思索一下,說道,“之前的時候到是聽說過啊,也挺同窗們說起過,這陶無涯育有一子,可是那兒子不是很成器,唯獨一樣,娶了兩房老婆,孫子倒是有兩個,對了,還有呢——”
施辛梓說到這裏的時候,把聲音放低了,嘴巴湊到了賀兒的耳朵邊上,“據說這陶無涯在咱們上水鎮也是有產業的,還有家眷在那邊呢,隻是他厭惡窮苦的地方,一直沒有回去過。”
賀兒心裏一驚,他麵色有些慘白,心裏大叫不好啊,這姓陶的居然有如此心機麼?
上水鎮的陶家,那可是無人敢惹得起的,官府在他們陶家麵前都是低頭哈腰,可是一直隻知道陶家勢力大有巨大的家業,卻也不知道朝中有做官的啊。
施辛梓見賀兒的臉上陰晴不定的,有些納悶的問道,“賀兒,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賀兒突然問道,“那你倒是覺得上水鎮有幾家姓陶的啊?”
施辛梓想都沒想,“陶家?陶千玨啊。”
施辛梓說完這句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長大了嘴巴。
賀兒咬著嘴唇,說道,“那陶千玨早些年就總是暗中幫助娘,一直幫助娘,可是他卻沒有什麼所求,他也從不說自己家中的產業,對了以前的時候他的娘病了,還是我娘給送了草藥,那時候就聽人說過,他們家都請了太醫去看,太醫都束手無策,可是那時候為什麼沒有想到,他朝中到底有什麼靠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