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還好,他還能聽到她的一句感謝。
*
手術過後,瞿莉被送進病房,臉部被縫了十幾針,燙傷的部位也用傷布包了起來,整張臉隻露出五官,看上去猙獰得很。
猙獰而惡毒。
“你滾!”她瞪著邵傳啟,歇斯底裏地叫:“看我變成現在這樣你滿意了?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你不是要替那個女人頂罪嗎,你快去啊,抱著那個賤人一起去死!我要親眼看到你們為我抵罪!”
“記者是你找來的?”邵傳啟不理她,沒什麼表情地問:“你約我們去那兒,是想做什麼?”
“你還有臉問我?”瞿莉叫:“那個賤人把我害成這樣,你有沒有關心過我一句,有沒有擔心我會不會破相?我還是你老婆啊!你口口聲聲都是那個賤人!”
是的,她約邵傳啟和莊明月過去,原本是想拿到兩人偷情的證據,打官司的時候可以多點籌碼,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
這件事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邵傳啟隱忍地深呼吸,既然撕破臉,他也沒必要再偽裝什麼。
他承認,他是對不起瞿莉,他想過去補償的,可是瞿莉一次次的苦苦相逼,磨盡了他的耐心。
“小莉,我已經問過醫生了,現代醫學這麼昌明,他們會盡量讓你的臉不留下疤痕,”半晌,他淡淡說:“但是,你自己也要配合治療,像你這樣喜怒無常,對你的恢複沒有好處。”
“哈哈,所以說是我自己的不是了,我弄成這樣是因為誰!”瞿莉繼續失控的叫:“你滾!我不要看你假惺惺地站在這兒。”
說著,她拿出手機準備撥號:“我現在就報警,你喜歡陪那女人坐牢是吧?我就讓你們坐個夠!”
“她已經去自首了。”邵傳啟淡淡說:“不需要你報警,她替你做了。”
瞿莉一怔,手機還抓在手中,倏地笑出聲來,隻是那笑聲聽上去刺耳得很:“哈哈,好一對癡情的狗男女啊,我不祝福你們都不行了,這就叫患難見真情吧?好啊,真是太好了,還敢說你們沒奸情,都什麼時候了,還爭著替對方頂罪。”
邵傳啟抿抿唇。
“我會做證,一切都是意外,是你先動手推她的,她頂多也是過失傷人。”
“你做證有用嗎?”瞿莉陰冷地瞪著他:“你和那賤人在那裏偷情,被我撞破後惱羞成怒,把我弄成這樣,當時在場的有那麼多人,還有記者全部看到了,你要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麼要搶記者的內存卡,你們這對奸夫***看看最後人家會信誰?”
“瞿莉,你一定要這樣信口雌黃?”邵傳啟冷聲說:“這是我們倆的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要和你離婚的是我,對不起你的也是我,她什麼都沒做過,你為什麼偏偏不肯放過她!”
“嗬,你問我為什麼?不如摸著你的心口問一句,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口口聲聲和她沒關係,那你現在又是為誰站在我麵前,開口閉口地讓我放過她!”
“我隻是本著做人的良心,不想你冤枉好人,就算不是她,換做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樣做!”邵傳啟針鋒相對地說。
“哈哈哈!我跟了你二十多年,到今天才知道你居然是個活雷鋒啊。”瞿莉誇張地笑了幾聲,隻是臉部被紗布纏著,笑聲很僵硬:“蔣辰!我也是受害者,我還是你老婆,現在傷成這樣,怎麼不見你發揚人道主義精神,過來安慰我一聲。”
“所以說你根本就是妒忌她,你擔心我對她餘情未了,所以才故意陷害她,你今天約我們去那兒,還叫來記者,根本都是你設計好的,其實你受傷也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你故意的!”邵傳啟提高嗓音說。
她都傷成這樣了,他還在為那女人說話。
她會為了陷害那女人,故意毀自己的容嗎?
“是啊,我妒忌她,她有什麼好的,沒我年輕也沒我漂亮,還嫁給了其他男人,可是這樣的破鞋,你居然都忘不掉,我不甘心,你現在還要為了她來埋怨我!”
瞿莉一口怒氣哽在胸口,她氣得喘了口氣,狀若瘋狂地說道:“需要我冤枉你們嗎,你根本就是和她藕斷絲連,為了她,你連和我上床都硬不起來,你滾,你的話都留著對她說,我一個字都不想再聽到!”
“是不想聽到,還是不敢承認?”邵傳啟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
“我……”瞿莉剛說了一個字,捏在手中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來,她瞧了眼號碼,喘了口氣道:“不想聽,你的聲音,你的人,我都不想再見到,你滾,立刻從我麵前消失。”
邵傳啟盯著她,知道今天是不大可能從她嘴裏套出什麼來了。
他看她一眼,默默走了出去。
門外,站著兩個穿製服的警察,莊明月自首後,他們是來醫院替瞿莉錄口供的。
邵傳啟原以為,可以逼瞿莉承認一切都是她在陷害莊明月。
終於是功虧一簣。
隻差那麼一點。
瞿莉終究沒有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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