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著痕跡搬出了藤傅兩家的長輩,讓藤瑟禦嘴角的笑意忽然就消失了,凝掃向她的眸光變得冷咧如刀。
他十分討厭做作的女人,眼前的女人是他藤瑟禦的未婚妻,可是,他卻從來沒睡過她,除卻小時候,甚至連手都沒摸過,他沒有責任在這兒聽她說教。
“你在對我說教,你配嗎?”
“瑟禦,她不喜歡你,更不適合你。”
“適不適合,與你無關,別以為我讓你帶囡囡,你就有權利管我的事情,傅碧瑤,我不喜歡與人撕破臉,但,最好別讓我們也走到水火不容的那一天。”
平淡的語氣卻不著痕跡露出陰測測的警告味道。
“瑟禦……”
就在她躊躇間,男人已經轉身邁著瀟灑的步子而去,傅碧瑤心一慌,邁腿就追上去。
“瑟禦,別走,瑟禦,你別生氣,聽我說,我不是有意去找她的,那天,我隻是太想你了,所以,就去了……”
傅碧瑤解釋的話男人根本置若未聞,她追出去時,隻來得及看到男人駕著的那輛銀灰色商來務,飛速消失在那一大片香氣襲人的紫丁香花樹中央的國際跑道上。
絕色清純佳人傅碧瑤站在藤宅門口,遙望著不遠處那大片的紫丁香花樹影,那葉子與花兒隨風搖曳,涼涼的風兒從她皮膚上掠過,如一片薄薄的刀片輕輕從她的肌膚上劃過,她站在那兒沒有動,隻是任裙裾隨風輕飄,洞空的眼神彌漫的是說不盡的淒涼,她等了他四年,不準確地說,她等了他六年,等來的不是他的回頭,而是拂袖而去。
她呆在藤宅,日也盼,夜也盼,終於將他等回來,可是,人家不是回來與她相聚的,而是向她興師問罪的。
四年前,為了安撫她與父親的情緒,他不惜每日托人送一盆海棠花過來,他送的每一盆海棠花,她全送到了花房裏,每日細心地打理,調溫室溫度,給花兒澆水,除草,捉蟲,施肥,她一直把那些花兒當成是自己的最珍視的東西來養弄,其實她心裏相當明白,嬌豔的海棠花,還有另一個名字,那就是斷腸花,他的心思,她哪會不知道?
別以為她傅碧瑤就是一個傻女人。
他送她海棠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他要讓她斷腸,多可怕,多有心計的男人,四年前,在藤家事業瀕監倒閉之際,是父親伸出援手,再加上藤瑟禦能力超綽,才讓‘財富’集團起死回生!
這個男人如今羽冀豐滿了,不需要她們傅家幫助了,所以,就可以這樣對待她了,海棠花,她每日精心澆灌的是她每一根斷掉的腸子啊!
到底她傅碧瑤中了什麼盅?
到底她傅碧瑤前世欠了他藤瑟禦什麼?
這輩子,她要得到他這樣無情的對待!
濱江城,有多少的男人喜歡她,愛慕她,她何苦要對一個絕情的男人如此情深?
都說愛情是一杯毒酒,而她在六年前已經飲下,毒酒攻心心肺,不死也去掉半條命!
“少奶奶,我這麼賢惠,少爺終有一天會看到你的好!”
在她望著一室的斷腸花發呆之時,一抹蒼老的聲音歎息著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