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過去,白老太太就有些啞口無言了,事實上,白蓉數落的每件事都是真的。
由於思想封建,所以,她整顆心一直就偏向於白豪城。
因為,白豪城是她白家的根脈,白豪城結婚後隻生了月月一個,白老太思想一直轉不過彎兒來,一直想讓陳月桂生二胎,她不想白家第三代就這樣走向陌落,她還想給老白家留一條根苗,以後,在泉下與老爺子想見,她也不覺著沒臉了。
就算當初政策卡的嚴重,她一直沒放棄這樣的希冀與打算。
她這樣巴結討好白豪城,也是希望她們條件改善後,能為她生一個孫子來抱抱。
其實,白老太也不想想,都六十好幾的人,指不定那天病來如山倒,雙眼一閉,兩腿一撐,啥人事都不知道了,管他絕不絕根脈,管他白家有沒有香火,都與她無關了。
“白蓉,你是白家的老大,你應當要理解我的心情……”
“理解不了,我沒辦法理解,媽,我是老大,就因為我比他白豪城多長幾歲,就得承受這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就活該早早地擔下家裏的重擔,當初,我讀完小學就不能再升學了,不是我成績差,而是家裏沒多餘的錢供我念書,我隻好去了栽縫店,跟人家學做衣服,你跟我說,那樣可以騰出糧食給老二老三,這樣我們大家都可以活下來。”
想起自己的從前,白蓉真是一把辛酸淚。
“你把家裏所有積蓄全砸到在老二身上,可是,你看看,正是因為你有這樣一個獨子,愛子,才會把白家逼到今天一窮二白的局麵,你的愛子不爭氣啊,輸了那麼多的錢,我真懷疑,他沒丟掉命算是他走了****運。”
白蓉太氣憤了,人在氣憤時,一般是不計後果的,不計後果的。
‘啪’,白老太揚手就甩了女兒一巴掌。
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白蓉緋紅的臉頰,怒道:“白蓉,你的心好狠,他是你弟弟,是人親弟弟啊,你怎麼能這樣狠心詛咒他去死。”
那可是她老白家的獨苗,白老太這個人相當迷信,平時絕不允許任何人說一個‘死’字。
她最憎恨那些說白豪城身體不好的人,她覺得是別人在拿尖刀往自己心口上紮,而這個紮刀子的人是她親生的女人啊。
“哈哈。”白蓉笑得有些瘋狂,眼角滴淌著淚水,倆母女吵鬧聲太大,自是把正在辦事兒的倆口子驚擾到了,兩人急忙披衣翻身下床,急匆匆跑了過來。
“媽,大姐,別吵了。”
“滾,白豪城,少在那兒假惺惺。”
白蓉厲聲吼出的話讓白豪城一驚,真是奇了怪了,他是來勸架的啊,莫名其妙就把他當箭靶子了。
“白豪城,你說媽那套手飾是不是賣了給你買房了?”
聞言,白豪城瞥了一眼身後跟來的媳婦兒,見陳月桂不住地搖頭,他趕緊回:“沒有的事,大姐,那套手飾就在媽的匣子裏。”
視線無意間掃到了母親手中的空匣子裏,白豪城才驚覺自己找錯了借口,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下午,我上街碰到隔壁的胖嬸兒,人家說老二提了錢去交房款,而且,還是全額付,媽,你是偏心,我連溫飽都不能解決,你卻讓她們買新房子。”話裏不無埋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