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
劉姨急忙從屋子裏抱出了醫藥箱,找藥水給她消毒,包紮傷口。
隨心沒有動,任由著劉姨處理自己的傷口,隻是高度才到自己大腿處的女兒,死緊兒用手掐著她大腿上的肉。
孩子折磨的是她的身,痛得則是她的心。
此時此旋,用難受二字不足以來描述她內心的悲涼。
四年的光陰,不過是上帝在雲端眨了一下眼,然而,人世間,卻曆經了滄海桑田。
女兒的哭泣聲像是有千萬根細針在她柔軟的心窩口處捅,她是一個女人,更是一位母親,盡管她很想與女兒生活在一起,但是,她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女兒視自己為仇敵。
終於,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
張開雙臂,她將女兒摟入懷中,吻著孩子因哭泣而變得滾燙的鬢角:“女兒,阿姨送你回家。”
她妥協了,她不想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被折磨。
再哭下去,她嗓子都快啞了。
她寧願將所有的痛苦自己默默地承受,也不要傷害孩子半分,這就是偉大母性最淒涼內心世界。
孩子聽說要把她送回家,即刻就停止了哭泣,隻是一連串的淚還掛在眼角下,淌下無數的亮痕。
那亮痕讓隨心一顆心狠狠抽痛著,痛到胃幾經痙攣。
“劉姨,你先去做晚飯吧。”
“嗯。”
隨心抱著孩子匆匆走出了那套臨時租住的房屋。
她把孩子親自送到了藤宅,大門叩響後不到一分鍾,就有佝僂身子的傭人前來開門。
“小小姐。”
王伯眼睛一亮,激動地呼喚著。
“王爺爺。”
王伯是藤家的老傭人,是看著囡囡長大的,走的這二十四個小時,他都覺著有些不習慣。
“王伯,是囡囡回來了嗎?”
輕柔的話語如一陣輕煙飄渺,隨著話落,女人纖美的身形已經出現在隨心的視野之中。
“白小姐,謝謝你送我女兒回來。”
傅碧瑤乍見到門口的女人,麵色有些冷凝,隨即笑著禮貌地道謝。
“不客氣。”
隨心當然明白傅碧瑤眼眸深處那一閃而逝的精光代表的意義,女人看起來是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好性子,但是,隨心知道,那隻是表麵而已,藏在這具漂亮軀體下的,還不知是多胺髒的靈魂呢?
她清楚地看到,傅碧瑤眼中的敵意,以及那聲‘女兒’刻意的重音。
傅碧瑤是想告訴她,囡囡是她帶大的女兒,她休想把女兒奪走。
“瑟禦許久不曾回來了,我還得侍候他去,這不,我剛說給他放洗澡水,就聽到敲門聲響了,太晚了,白小姐,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改天咱們有時間再坐下來聊哈,再次謝謝你送囡囡回來。”
傅碧瑤從她手中抱過女兒,隨心有一種死都不想放手的衝動,但是,當女兒伸出雙手,滿眸期待,衝著女兒甜膩膩地喊著‘媽咪’的時候,她真想拿把刀將自己殺了。
不,是拿把刀將藤瑟禦砍了,所有果全都是他造成的,要不是四年他對自己的始亂終棄,女兒也不可能這樣子排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