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好三個字就是她一生的磨咒,為了消除的這道磨咒,她不在乎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她狠狠地想著。
隨心是氣得哭著跑出病房的,有多久沒嚐到淚水的滋味了,自從四年前她失憶開始,白箏變成白隨心後,她一直就無憂慮生活著,沒有藤瑟禦的日子很幸福,如果可以,她真說抹去所有傷痛的記憶,不,更準確地說,是如果可以,她願意回到七年前,不曾遇到藤瑟禦的時候,她白箏的生活是幹幹淨淨的。
自從遇上他後,她就不再是過去那個纖塵不染,幹淨透明的白箏了。
她給他連孩子都生了,卻也從不曾給她一個名份,現在,她雖是藤瑟禦名譽的妻子,其概念是不同的。
從開始到現在,藤瑟禦從沒說過一句要娶她的話。
前些日子,之所以把她擄去民政局,那個時候她還是白隨心,並不是沈靜好。
她們這個婚姻是不作數的。
藤瑟禦,這個名字幾乎顛覆了她整個少女時代,藤瑟禦三個字對於她來說,就是她邁不過去的一道磨咒。
那天晚上,她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找了雷錦川,甚至還與他去喝了一夜的酒。
她需要發泄,她太難過了,囡囡的話一直就縈繞在她耳畔,她無法安下來做任何事。
‘碧湖苑’十八層樓一套寬敞明亮的住宅裏,窗台邊擺放了一盆墨菊,菊花綻放了幾朵,正幽幽獨自散發出著迷人的芬香。
弧形磨沙玻璃窗子裏倒映著男人修長如竹的身形,俊美到無限可懈的完美輪廓,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炯炯發亮的眸子如溝壑一樣深邃。
隻覺背後門口處光影一閃,緊接著,一記低沉渾厚的男音襲了過來。
“藤先生。”
“講。”
“藤先生,結果出來了。”
“拿過來。”
“是。”君染舉步上前,將手上的資料遞了過去。
隨即恭敬退出。
瞼下眼瞳,大致瀏覽一遍,夾著紙頁的長指微微一抖。
‘啪’,重重地合上了手上的資料,事先這種結果在腦子裏出現了千萬遍,可是,他一直都排斥著這樣的結果,他也相信靜好覺得不會騙他,但是……
也許,這輩子,他太狂傲,太自負,所以,許多事情他都被蒙在了鼓裏。
檢驗的DNA是他親手取的,也是他專門指定的人選進行檢驗,所有的流程都是他把的關,親自交待,一定不會出錯才是。
如果真是這樣,他真的不敢想象四年前,到底是靜好欺騙了他,還是說,這裏麵有一場更大的承謀,背後始終有一支黑手在冥冥中伸向了自己。
早已戒煙的男人居然坐在椅子上,抽了足足有一包多煙。
他坐了多久不知道,隻知道雙腿有些麻木,才從椅子上起身,雙手撐在了窗欞上,窗外,天已經黑下來了,外麵是一片光的世界,燈的海洋,五彩斑瀾的霓虹燈不斷地縱橫交錯閃爍著。
掏出手機拔打著爛熟於的號碼,連續拔了幾次,冰冷機械的女音都提醒著他對方已經關機。
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時針指正十二點,這個數字讓他劍眉即刻就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