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隨心帶著丫兒搬出了‘碧湖苑’,問了幾套房子,租金都要二千元,剛給丫兒教了學費,手頭不免有些緊,所以,她打電話給了老媽說明情況,白老太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在外頭受罪,所以,就允許她把丫兒帶回去了。
白家的住宅雖然狹窄,大家夥兒住到一起,也很緊湊,熱鬧,窩心,總比一個人住在寬敞明亮的大房子裏,整日麵對孤寂的侵蝕要好太多,曾經,她就住過藤瑟禦給的大房子裏,如果他不來,她就得麵對一室的冷清與孤寂。
晚上,藤瑟禦一個人坐在沙發椅子上,獨自抽著煙,煙霧在他周圍繚繞,為他俊美清峻的臉孔浮上一道神秘的屏障。
屋子裏又回歸到了先前的冷清,抽完最後的一支煙,擰滅了煙蒂,從沙發上站起,微微側首,眸光在冷清的屋子裏掃了一遍,這套房子其實他是不常來住的,四年前,濱江城開發這一帶,他刻意讓陳麗留下一套,好方便自己有時候來居住一兩日,然而,這套房子完工裝修完畢後,他隻是偶爾心情不好過來呆一呆,也沒住上過幾日。
這一次,要不是她搬過來住,他可能也不會搬進來,現在她走了,他住在這裏也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走出去合上門,邁著沉穩的步伐頭也不回地離開,高大冷峻狂狷的身形在迷茫的煙霧中漸行漸遠。
“白律師,我是陳麗,找你有一點事。”
這陳麗白天上班也沒見有什麼事要對她說,現在,為什麼深更半夜來找她?
隨心是與丫兒擠在一起的,將手機夾在自己的臉蛋與肩膀間,伸手掀開了棉被起床,丫兒被吵醒了,翻過身揉著眼睛問:“白阿姨,你要出去嗎?”
“不,我接一個電話,丫兒先睡。”
“嗯。”
丫兒乖巧地又躺了回去。
隨心問:“你在哪兒?陳麗?”
“我就在你家門口,你快出來吧。”
不知道陳麗找她有什麼事,都這麼晚了,應該是有十分要緊的事,否則,陳麗不可能這麼晚來找她。
掛也電話,她拿了一件薄外套披上走出院門,微弱的路燈燈光下,一眼就能清晰看到一身藍色職業套裝的陳麗,她懷中抱著一個孩子,隨心當然知道那孩子是誰,心裏咯登了一下,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陳麗。”
“白律師,囡囡睡著了,藤總交待我把她帶過來的。”
側首,隨心看到了門口停放深灰色商務車的一角,他應該就坐在車裏麵吧,這麼晚了,把囡囡給她送過來。
她的心裏湧起了小小的感動,其實,藤瑟禦也並不是那麼狠心無情。
至少,在得知她背叛他後,還能無條件地把孩子還給她,她是一個是非分明的女人,這一點,她非常感激他。
“代我給他說一聲謝謝。”
她真態地感激他,摟過孩子,她輕輕地對陳麗說:“這麼晚了,你們快點回去吧。”
“好的,白律師,你一個人帶兩個孩子,經濟上應該很吃緊,其實,你沒必要這麼辛苦,我看得出來,咱老板是真的對你……”
陳麗想當和事佬,她不想老板整日都愁眉苦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