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紅著眼睛衝著她再次嘶吼,像一隻敏捷而憤怒的野豹。
“雷錦川,你不要發瘋,好不?”
“發瘋?哼,四年前,你為他生過一個孩了,那個孩子被人抱走,死掉了,四年來,你失去了一切,生活得那樣痛苦,我隻是憐惜你,心疼你啊,隨心,你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子作賤自己?”
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麼?
她難道是死鍺不怕開水燙。
有了第一次教訓就好,白隨心這樣聰明的女人,為什麼傻得一次二次被藤瑟禦那種負心絕情的男人欺騙?
隨心盯望著他,死死地盯望著,臉上無一絲的表情,片刻後,唇瓣扯出一朵漂亮的笑靨。
“雷錦川,看在我們過去的情份兒上,我就當是自己耳朵聾了,沒聽見你剛才的話。”
語畢,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伸手就握車柄,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氣讓雷錦川下一刻就怕了,他趕緊伸臂握住了她纖纖柔荑。
不知為何,她的手居然有些冰涼,涼到像是小蛇一般鑽心地冷。
也讓他的心即刻就冷了。
“隨心,原諒我,我剛才著急了,所以,才……會說那樣的話,對不……起。”
語無倫次地道著歉,他不想那樣說她的,可是,偏偏就是說了,還說得那樣難聽,他說她在犯賤。
自討苦吃。
“鬆手。”
“不鬆,隨心,我早認真想過了,在美國的這三年,我一直都在思念著你,我真的放不下你,所以,才提前歸國,隨心,不要與我鬧了好不好?如果你有了孩子,我願意做孩子的父親,我真的不介意孩子是誰的,好麼?”
他說得那樣真誠,夕陽穿透擋風玻璃照射在他的臉孔上,讓他五官輪廓染上一層淡淡的光暈,真起來極為俊帥,也十分養眼。
在濱江城,除了藤瑟禦,雷錦川也算是一位師奶極的少女少婦殺手級別的人物。
俊朗的五官上見不到一絲的玩笑意味,看來,他是真的想與她走下去。
隨心的心是矛盾的,其實,在心裏,就那樣瓊花樹畔下的瘋狂與纏綿,她已經與某人劃下了一個休止符。
她決定開啟自己另外的人生。
有許多事,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萬萬沒有想到,在她的糊裏糊塗間,居然又懷上了孩子。
她這人月事向來不準,而且,在生活細節方麵,她都是糊裏糊塗的,每個月經期是什麼時候,都會忘記。
四年前,她可以清清楚楚地記得,甚至用小手指盤算著,什麼時候沒來,那時候的她,即怕懷上,又想懷上,畢竟那時候那麼年輕,懷上了,怕藤瑟禦不要,聽老人們說,孩子打多了對女孩子身體始終是不好的。
可是,又想用孩子來拴住藤瑟禦的心,不過那是一步險棋。
直至後來,她懷上那個孩子,也不是她刻意精心的安排,知曉她存在時,她也像今天這樣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應對。
畢竟有了一次經驗,她比四年前要淡定多了。
要就生下來自己養,不要就上醫院打掉,就這兩個結果。
可是,她沒想到雷錦川會這樣向她求婚,飯桌一次,現在又來一次,還說得那樣真誠,那雙透亮眼睛裏閃爍的真摯感情是騙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