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她感覺肚子動一下,玉手輕輕摸向自己的腹部,這才驚覺,孩子在她肚子裏不知不覺已有三個月了,她能感覺到胎動了,恐怕小手,小腳,小嘴兒,小臉,小胳膊兒,小腿都長全了吧。
孩子,你能聽到媽媽說話嗎?
媽媽愛你,不管未來的路有多艱難,你都得陪著媽媽走下去,你得堅強一點。
這一次,她發誓,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她的孩子分毫。
不管是誰,如果再傷她孩子一根手指頭,她就得讓她付出一生慘痛的代價,今天,她白隨心就在這監牢裏立下血誓。
“白小姐,有人來看你了。”
聽著獄警的話,她沒有問是誰,直接起身跟著獄警便走出了囚牢。
長長方方的桌子另一端自然早來了一個男人,這一次,他沒坐著,而是秀挺筆直的身形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雙黑眸炯炯地凝望著她,火熱的眸光落到她有些灰白的臉蛋上。
還有她那身礙眼的囚服。
灰灰的,臉也是灰白的,讓他看著心頭就堵得慌。
“白隨心,你這是唱得哪一出?”
他雖然沒親自出席這樁案件現場,可是,案子進展全在他一手掌握之中,分分鈔鈔地觀注著,當他得知女法官在關鍵時候舊疾複發之時,便丟下了所有工作,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
慢慢地抬起眼簾,目光與他勇敢對亮,嫣然一笑:“這得問你妻子吧?”
問你妻子唱得是哪一出?
“你與她的婚姻之約還剩下三年,我保證,三年後,定給你一個承諾。”
“不用了,我不需要什麼承諾,我隻需要你離我遠一點。”
在你眼中,果然金錢來得比什麼都重要,傅長青是如此,你也是如此,藤瑟禦,你早讓我寒了心。
我媽死後,我更對你不報任何信心。
如果他真心愛你,會死守著與傅碧瑤一紙承諾嗎?
他盯望著她,感覺喉頭湧上苦澀的感覺。
“一切交給我。”
“不用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不要再來了,我不想被人戳著脊梁骨,被罵成破壞藤先生婚姻幸福的第三者。”
“這就是你堅持的初衷?”
十根手指捏握成拳,捏各格格作響。
“一定要這樣嗎?”
“這些事,全都是你搞出來的,藤瑟禦,你說,你們男人為什麼要這樣朝三暮四,為什麼就不能從一而終?如果你們都從一而終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這個問題非常簡單,卻也十分複雜,簡單在於,不過就是男女之事罷了,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複雜在於,由於愛與不愛,牽扯著這麼多的事情,波及了多少的無辜。
她的母親因為負心薄情男人帶著淒涼與悔恨離開人世,而她呢?難道還在重蹈覆轍,走母親走過的老路。
藤瑟禦眉心刻痕擰深,似乎有太多的難言之隱。
“不要把我與你父親相提並論,我是我,他是他。”
他以前還警重傅長青是濱江有手段有頭腦的商人,知曉他拋棄裴丁香的真相後,他就特別瞧不起傅長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