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青發達後,便砸下了巨資在這裏修築了一幢豪華的別墅。
膝下本無子,中年就患上了不育症,故而對膝下一女十分疼愛,一不小心就把她寵到了討債鬼。
傅長青身著一襲黑色的長衫,坐在輪椅上,遠眺著對麵廣闊的海域,一望無際的海岸線,藍天白雲倒映在湖畔裏,還纏繞著天邊淡紅色的朝霞。
耳畔回響著‘咚咚咚’的腳步聲,看吧,又來向他討債了。
輕輕闔上眼簾,想排拒那響亮刺耳的高跟鞋磨擦地麵發出的清脆聲響。
“爸,這景色還不錯吧?”
女人走到他身邊,抱著雙臂,低垂眼簾望向已到垂墓之年的老人,以前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傅長青是否是已經一去不複返了,他的頭發蓄得有些過長,顴骨露得很高,感覺整個人顯得十分的頹廢。
見父親低著頭,閉著發,抿唇不語,女人又淡冷道:“爸,你心不疼了吧?”
“我媽還在醫院裏,人事不醒,知道嗎?白隨心那女人還呆在監獄裏,噢,對了,昨天晚上,監獄發生了一起火災。”
聽到這則消息,傅長青倏地睜開了眼,趕緊抬起頭,急切地詢問:“她怎麼樣了?”
傅碧瑤望著自己父親焦急的麵孔:“沒怎麼,有人救了她,現在躺在醫院裏。”
“是不是你做的?”
真是恨鐵不成鋼,怎麼就沒發現,二十幾年自己養了一頭白眼兒狼。
“當然不是,你太高估我了,爸,我可沒那本事。”
傅長青想想也對,這個女兒膽小如鼠,隻是,那是小時候的她,她不是把自己囚禁在這兒嗎?這說明她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柔順乖巧聽話的傅碧瑤了。
“碧瑤,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姐姐啊,你不能這樣子對她。”
從未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傅長青心裏何止一個內疚這樣簡單。
丁香已經死了,他不能再上她為自己生的女兒受罪。
他這個狼心狗肺的父親,他真的不是一個好男人,不是一個好父親,這段時間,被囚禁在這個地方,靜靜了想了許多的事,包括他這十幾年的風雲人生,以及當初與丁香的相遇,相識,相戀,相愛,分手,仔細想來,原來自己負她有多深,他明明知道丁香是那麼一個要強優秀的學生,偏偏他還那樣對待。
每每想到與丁香分手,以及丁香慘死的一幕,他真覺得自己豬狗不如。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後悔已經太遲了,是他種的孽,讓兩個女人自相殘殺。
一切都是他的錯。
“我不承認。”
她的嘴唇一開一合,出口的話讓傅長青氣得頭頂冒過三柱青煙。
“一輩子也不會承認,她算哪門子的姐姐,隻不過是你傅長青在外麵生下的一個私生女兒而已,她有什麼資格與我相提並論。”
如果是古代,她傅碧瑤才是嫡出,而她白隨心連庶出都算不上,一個埋在黑暗之處,永遠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不管你承不承認,這些都是事實。”
“我不承認,它就不是事實,告訴你,你傅長青這輩子就隻能有我一個女兒,而傅氏集團也隻有我一個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