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躲閃閃不是她白隨心的性格。
電話接通了,可是,她一句話也沒有說,電話裏一片默然,誰都沒有開口講話。
但,彼此淺淺的呼吸讓她們都知道對方是存在著的。
“我想見你,下來。”
簡短的幾字訴說了刻骨的思念。
他想見她,要她下去,可是,她們已經沒關係了,如果下去見她,算什麼呢?
見她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他又出了聲:“白隨心,難道你真的就這樣狠心避我不見?你能避一輩子麼?”
是滴,你能避一輩子麼?
“沒那個必要了。”
“你不下來,我就上來,驚擾你的家人,我可不管。”
男人有史以來衝著女人發了威,哪怕是四年前,還不知道自己喜歡上她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霸道狂妄無理過,四年前,她們相處時,她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總是她圍繞著他轉,而他更多的是沉默,她說什麼,他除了點頭,搖頭,再就是微微的淺笑,心情不好時,直接一張冰山臉,她也是一個極有分寸的女人,隻要見他微微蹙起眉頭,她就趕緊住嘴,乖乖的刷著碗,做著家務事,或者,靜靜地抬手為他按摩。
‘啪’電話掛斷了,她知道他是說真的,深怕他上來被家人看到,如果是那樣,她渾身是嘴都說清,名義上,她還是雷錦川的妻子,而把他迎進家門,被親戚朋友知道了,這算什麼呢?
她還要活下去,她需要有一張臉麵。
白家向來以清白立世,她不能為白家人抹黑。
拿了一件外套邊穿邊跑了出去,當她喘著粗氣跑到他麵前,他卻動也未動,就像一尊塑料,原來,這男人又騙了她?
準確地說,他太了解她的性格,知道這樣的恐嚇後,她肯定會風風火火跑下樓。
因為,白隨心一向都注重麵子,白老太也不例外。
“下來了,說吧,有什麼事?”喘息著,聲音冷得像冰塊兒。
男人抿唇不語,晶亮閃爍的眸光從女人臉上滑向了平坦的肚子,一句也沒說,上前一步,伸手就將她摟入懷裏,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想這樣靜靜地抱抱她。
隨心被他的舉動嚇傻了,這男人來找她,該不會隻是想抱抱她,沒這樣單純吧。
她沒有動,如果這時候掙紮也顯得她太轎情了,她不是會做作的女人,要抱就抱吧,反正,也不是搞其它什麼暖昧的事兒,人家外國人親臉頰也代表禮儀呢。
倆人都沒有說話,隻是,許多事都心知肚明,壁如:孩子的事,白家老宅被燒的事。
這些都是橫隔在她們之間,無法跨過去的那道鴻溝。
“‘風行烈’那家公司是你注冊的吧?”
聞言,男人的眸底滑過一縷詭光。
麵色漸漸冷沉嚴肅,又恢複到了冷酷的冰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