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她這輩子都不再醒來,那麼,他到底要如何活下去?
如果說,她在這床上躺一輩子,那麼,他擁有一翻霸業帝國江山,擁有了數不完的錢財又有什麼意義。
視線掃向了病床上那抹蒼白如白蓮的人兒,雙手好好地置放在胸口,十指淺淺交扣。
踉蹌兩步,歪歪斜斜的身體疾步跨過去,半跪在了冰涼的床畔。
執起她冰涼的手指,放到臉頰邊,雙眼浮現絕世的憂鬱與哀傷。
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數不盡的錢財,卻無法挽救心愛女人的生命,難道說,要讓她在這兒躺一輩子,睡一輩子嗎?
“隨心,你為什麼不願意醒來?”
“是因為我嗎?那些話,並非出自於自己真心,我不是那個意思,隨心,醒來,好嗎?”
他的語氣柔得不能再柔,眸光裏,淚水蓮蓮,第一次,他會為一個女人而流淚,而哭泣,這麼多年了,他從未如此心痛傷心過,剛才那一瞬間,那幾乎久久找不回自己的意識。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麵對這麼一天,他的孩子還在她肚子裏,然而,她卻不願再醒來。
想到她驅車墜懸崖的那一幕,他整個人便心如刀割。
“藤先生,別……這樣。”
君染心底難受極了。
“君染,她會醒來的,對不?”
猛地,男人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
“會的。一定會。”
男兒有淚不輕彈,君染跟了藤先生四年,知道在商場上他是一個殺伐果絕,手段狠厲,踩在雲端的人物。
如今,他卻是這般的可憐,隻為心愛的女人躺在這兒一輩子不會醒來。
這輩子,他還從未看到藤先生如此狼狽過。
“嗯,我也覺得她不會對我這樣殘忍。”
此刻的藤瑟禦像個小孩子般,不住地伸手擦著眼角的淚,然後,緊緊地攫住了女人小巧而冰涼的手指。
放在唇邊親吻。
不停喃喃自語:“君染,多拿床被子過來,她好冷。”
不斷在她玉手上哈著氣,輕輕搓揉著。
“隨心,暖和了吧,你好歹給我說一聲兒,你如果冷,我開空調去。”
然後,他瘋狂地病房找搖控器,好不容易找到了,按了搖控哭,屋子裏漸漸有暖汽流在空氣中飄流。
“藤先生,藤先生。”
見他忙這忙那,整個人像瘋了一般,君染著急的不得了。
藤先生別這樣被刺激瘋了吧。
“君染,打電話去美國,我要找最好的醫生,讓她醒來。”
見君染忤在那兒,他衝著屬下狂吼:“去啊。”
“好,好。”君染可無奈何,隻得轉身打電話去。
“靜好,你會醒過來的,醒來吧,我保證會好好對你,不讓你受任何一絲委屈,如果有誰膽敢再欺負你,我殺了他們。”
而這樣癡情的麵容,癡情的話,可惜,隨心絲毫都聽不見,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靜好,原諒我,我會治好你的,告訴我,休息逃離我,無論是上天入地,我都不會讓你棄我而去,我會讓你醒來,讓你親口告訴我,這個……”大掌撫摸向了她漸漸隆起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