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送她去醫院吧。”
兩個男人麻著膽子上前,輕聲對她說:“小姐,你受傷了,我們送你去醫院吧。”
“滾,才不用你們爛好心,禽獸。”
想到那些折磨自己的男人,傅碧瑤情緒激動地衝著這兩個男人嘶吼。
在她眼中,從此再沒了好男人。
這是一個胺髒的世界。
是一個永遠無法用水洗淨的世界。
“媽的,果然是個瘋婆子,咱們好心幫忙,居然被她這樣罵。”
“算了,走吧,腦子不清楚的女人,人家不會領情,等會兒還惹一身騷。”
兩男人相互勸解著走開。
由於這兩個男人被她罵走,其他的人都視她為瘟神,而且,從表麵看,渙散的瞳仁,慘白的容毅,就感覺她精神有問題。
“撞啊,你們過來撞我啊。”
“老娘不想活了,撞過來啊。”
“不用你們賠的,我家沒有人了,我爸死了,我媽也死了……嗚嗚。”
女人甚至屈膝又坐到了原地,一名身著黃大褂的交警見這邊交通堵塞,騎了一輛摩托車過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就看到了一個瘋女人盤腿坐在大路中央,滿嘴胡亂語,自個兒說,一會兒又笑,一會兒又哭,甚至有時候還罵人。
哪家的姑娘啊,真是瘋顛的厲害。
交警下了車將她拉走,道路這才恢複了交通安全。
“小姐,你住哪兒?有家人的號碼嗎?”
“嘻嘻嘻,大哥。”一截小指含進了嘴唇裏,舔了舔,然後,問道:“你要吃棒棒糖不?”
“金姐說,讓我學會吃棒棒糖,可是,那棒棒糖一點都不好吃,難吃死了。”
交警是成熟男性,當然知道她話中之意,狠狠地剜了她兩眼,嘴裏罵了一句“果然瘋得不輕。”
傅碧瑤煥散的眼眸凝望向了幾米之外的街道,哪裏的車影晃來晃去。
趁交警不注意,她便跑了過去,筆直衝向了那一輛輛閃來閃去的車影。
“撞我啊,撞我。”
她揮著小手臂,然而,就在那一刻,有一輛車子沒見到她而衝了過來,隻聽空氣裏傳出一聲清脆的嘎止聲。
然後,她的身體便成了一道拋物線,摔向空中又砸落到地麵。
嬌小的身子一個勁兒地抖,大量鮮血從她嘴裏噴吐出來。
整張臉孔被壞掉的車玻璃砸得見不到原來的樣子,雪嫩的臉蛋上除了血,還是血。
那一片血紅看得過路人怵目驚心。
司機把她送去了醫院後逃之夭夭。
醫生們經曆了一天一夜的全力搶救,終於將她從鬼門關處撈了回來。
隻是,她躺在那兒,發現自己似乎失去了聲音,然後,整張臉幾乎傷得找不到原來的樣子。
她毀容了,這個事實讓她無法接受,在醫院裏,她舉起了一把刀子準備結束掉自己的生命,就在那一刻,她的母親推門而入,在看到她的刹那間,幾乎不敢相信,敖雪霜嚇得六神無主,欲哭無淚,床上那個虛弱的,剛取下紗布,滿臉全是疤痕的女子,是她的親生女兒傅碧瑤嗎?
“碧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