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兩排綠色的法國梧桐樹,樹影斑瀾,夕陽的餘輝從葉縫裏照射到地,為樹下早飄落的黃葉鍍上了一層金黃。
邁著微小的步伐,她向他走了過去,沉默不語地跟隨在他身後。
“藤先生,為什麼不打車呢?”
他雖是高高在上的牛逼人物,可是,她是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子,從哪兒走到香骨區,至少也要一個小時的路程。
藤瑟禦並未答話,隻是朝她腳上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靨。
是嗬,總之,他就是要故意惡整她,他走一小時大不了就當作是健身,而她腳上穿了那麼高的高跟鞋,這一路走過去,恐怕連腳掌都會磨破吧。
“夕陽西下漫步,你不覺得更詩情畫意,難道說樓小姐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何談為你親愛的哥哥豐銳光複豐氏集團?”
字字句句不無譏諷之意。
藤瑟禦一向眼高於頂,自然是不會將她這種無名小卒放在眼裏。
“這根本是兩碼子事,藤先生,枉你聰明絕頂,光複豐氏集團與走路沒半毛關係。”這男人抽哪門子瘋,根本是故意惡整她嘛。
“當然有,古人有雲,沒毅力,沒恒心,難成大器。”
得,她白了男人一眼,不想再與他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
“難怪你最愛的女人會一個個離開你。”簡直就是活該,咎由自取。
這種男人世間真是絕種了,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樓小姐怎麼知道我有多少心愛的女人,又怎麼知道我最愛的女人是誰?”
“難道說樓小姐暗中調查過我?”一個個尖銳的問題讓樓傾言根本無法招架。
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伸了伸舌頭,然後,彎下腰身將高跟鞋脫了下來:“我可沒那樣的嗜好,我不像你,藤先生。”
見她拎著一雙高跟鞋,光著腳丫跑到前麵去了,藤瑟禦微微有些吃驚,唯有沈靜好這種女人才會這樣的率性純真。
這像是她幹的事兒,他根本整不到她,她寧可自毀形象,也不打算虐待自己。
光著腳丫也能走到香骨區,反正,現在的都是平坦的柏油馬路,也沒什麼石子,自是傷不到她分毫,也許,打著赫腳更讓她感覺舒服,因為,沒有了任何束縛,這一刻,他還真是羨慕這個女人可以這樣隨心所欲,而他藤瑟禦自從打娘胎出來,就沒這樣任性過。
他也想任性一回,這樣想著,自是彎下了腰身將腳上擦得錚亮的皮鞋脫了,重要的是他沒有拎在手裏,而是將它扔了。
這樣的動作讓街上所有的行人咋舌,更是讓眾多的女人尖叫,大家都跌破了眼鏡,衣冠楚楚的帥哥,居然光著赤腳在大街上旁若無人地行走,臉上一片愜意的表情。
樓傾言察覺了異樣的氣氛,回頭時,一雙杏眼瞠得奇大。
嘴巴張成一個O字型,天啊,不得了,這個男人在唱哪一出戲?
在她的印象裏,自從見他第一麵,她就知道他是一個十分注重外表的男人,如今,卻是在大街上光著腳丫,與她一樣,天,下紅雨了嗎?
“喂,藤先生,你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