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三少不僅一無所有,還整個人瘋瘋傻傻,不管從前的他有多麼地金尊玉貴,如今,他就是一個廢人,他真的沒辦法再給她絲毫的幸福可言。
這才是藤解放真正擔心的。
“他是你三叔,難道在你心裏,他就從未對你有一絲一毫的好?”
言下之意是在指責他,他是你三叔,如今變成了這樣,難道你不心痛,畢竟,你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啊。
這是絕對的指責。
“隨心,你從未了解過我,也對,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真是辜負了我愛慕了你這麼多年。”
藤解放深深地被女人的話刺傷。
熄了火,停了車,隨心輕輕地對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然後,便幽傷地拿著包包下車閃人。
藤解放一拳捶打在了方向盤上。
他擔心的是她啊,藤三少變成那樣,他也心疼,可是,他無能為力,他幫不了他什麼忙。
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隻有那一點的能力,他想為三叔解決困難,可是,即便是用父親所有的心血,對於如今藤瑟禦欠下的巨債來說,也隻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再說,在國外的企業,藤瑟禦早就給了大哥,也就是藤解放的父親。
再與他沒有半點關係了。
國外的企業,他從未經營過一天,自然,他藤解放也沒有說話的權利。
那個企業的股份他也沒有半毫,所有產權全都後媽,以及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手上。
他這個藤家大少爺,不過隻是一塊牌子而已。
隨心回到了家,夜已經深沉,孩子已經挨吳嫂睡下了,她也不想再去房間裏把孩子抱過來,她怕弄醒孩子。
夜深人靜,她便更加刻骨地想念著那個將她拋諸在腦後的男人。
“我不認識她,我討厭她,伊伊。”
伊伊,叫得多親熱,不得不承認,那一刻,隨心心裏是嫉妒的。
窗外飄降起了白色的雪花,一片又一片,輕輕從天空中飄墜,沾染在了玻璃窗上。
她就那樣站在窗台前,靜靜地凝望著。
手機響了,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喂。”
“請問,是白隨心小姐嗎?”
“我是。”
“我是白伊然。”
“呃……你好。”略有遲疑,她也清楚她是誰,但是,她找她做什麼呢?
隱約中,隨心似乎猜測到了。
“過來吧。”
白伊然報出一個地址,是一個醫院的地址。
掛了電話,隨心風風火火趕了過去。
進了病房,她終於再次見到了她,也見到了那個躺在病床上,滿臉蒼白,卻正在靜靜沉睡的男人。
纖長的眼睫毛緊緊闔著。
滿臉平靜,隻是一對劍眉微微有些蹙起,哪怕是在睡夢中,他也會有這種沒有安全感的表情。
在她的印象中,他從未有如此的表情。
她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旁邊的這個女人會告訴她一切。
白伊然清了清嗓子,終於幽幽吐出。
“他的確是藤瑟禦,我隻是不想讓他成為世人的笑柄,所以,在宴會上,才會那樣說。”
“他……怎麼了?”
這是隨心最關心的問題。
其他她不想去理睬,她隻想知道這個男人怎麼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生病了……”
白伊然欲言又止。
“什麼病?”
“心臆病。”
丁冬一聲,隨心感覺自己的內心的那根弦轟然斷裂。
心臆病,那可是一種特別罕見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