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藤瑟禦麵色微微一怔。
是嗬,如果就這樣衝過去,他向世上撒下的彌天在謊,精心布局的騙局全都毀了。
一切前功盡棄,與他們的未來相比,他還必須再忍耐一下。
十指長指捏握成拳,咬牙,滿嘴鐵腥,徐聲下令:“通知君染,十分鍾,把她們接來醫院,一切由你安排。伊然,我不想讓她知道這一切。”
就連吩咐她的時候,他心裏也都透露著隱隱的不安,從他不斷絞緊的手指,她看出來了。
白隨心,你真是好命,哪怕是這個時候,他心心念念的還是隻有你。
她愛慕了他這麼多年,卻終是一腔癡情空負。
不過,她不是卑鄙的女人,她雖會以男人的悲而悲,喜而喜,她雖然愛他入骨,卻從不會勉強他為她做任何事。
隻要他能過得幸福,這就比什麼都好了。
這樣想著,她咬了一下唇,拿了手機通知了君染。
然後,在隨心抱著發燒的孩子衝下樓時,就在那短短的幾分鍾時間裏,一輛黑色的小車便嘎止一聲停在了她的麵前。
車窗搖下,從裏麵探出的頭,是久違了一張熟悉的臉孔。
“君染。”
在這個時候能看到君染,隨心大喜過望。
大叫一聲,朝著他衝了過去。
“白小姐,上車。”
這個時候不比平時,沒時間給她們寒喧。
隨心也不客氣,畢竟,送女兒去醫院十萬火急,她也怕女兒有一個好歹,這個女兒是她的命啊。
一路上,她一顆心揪得緊緊的,而君染抿著唇,踩下刹車,車子如一支離弦的箭火速衝出,不到幾分鍾就把她載到了醫院。
下了車,風風火火將女兒送進了兒科室。
醫生為孩子做了一番仔細的檢查,確診為孩子有輕微的肺炎征兆。
然後,給孩子開了一些藥,要為孩子輸液。
隨心懸起一顆心才落下。
待孩子安頓好,她便守在了病榻前。
她將吳嫂支了回去,經曆此事,再由吳嫂帶孩子,她怎麼可能放心。
吳嫂走了,還有一個人卻沒有走,那就是君染,他一直如一顆森林裏的古鬆一樣立在門口,就像是保衛她們母子的士兵。
病屋裏靜悄悄的,就連走廊上那些來來往往的病人,或是家屬,即便是她們步伐輕盈,也能發出一陣劇大的聲響。
摸了摸女兒的額頭,燒似乎退了,隨心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君染,你進來,我們說說話。”
剛才在路上偶然遇到,由於擔心孩子的病情,她都沒時間給他說話。
有些話想到了,可是,卻沒有時間說出口,現在,孩子的病情穩定了,她必然是要問出來的。
然而,君染好像就一直在等待著她開口似的。
默不作聲地走進來;“白小姐,你請說。”
“我想知道這大半年,你去了哪兒?”
也是,白隨心是一個律師,思維敏捷,觀察力,洞悉力都比一般人要強。
不是他原本想的問題,自然胸中,也不是他早已準備好的答案。
“我在跟一個公司老板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