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鬼火”
提及鬼火,大家也會略知一二了。現實自然中,真有鬼火存在嗎?現代科學早已交代清楚了,可是我所經曆的這次“意外之喜”究竟是否屬於鬼火的解釋範疇呢?時至今日,一提起此事,總會感到些許忐忑不安、心神不寧。
二十年前,那是我們還小,正是上小學的時候。當時的農村,經濟生活水平都比較落後,就上小學還得到很遠的地方去。食宿問題也隻有靠自己來解決。當然也沒有自行車供自個兒用,誰家要是能有一輛,也都算是比較富有的了,至於公交、摩托之類的交通工具,也隻有在書本上才能看到。所以,我們孩童隻能不行上學,走之前還得在書包裏塞滿幹糧,不然,這一天你得餓著肚子來聽課了。
當時我們那塊有四個村子,他們是南北走向的,中間橫更著一條馬路,雖然坑坑窪窪,但它是唯一能通車行人的。在它旁邊有條水渠(管它叫水溝),比較寬,大概有五、六米的樣子,溝底常年被泥沙堆積,深淺不一。正直冬季,深的地方結著厚厚的冰,整條溝裏還結實的蓋了一層雪,我們再穿上家裏做的老實厚重的棉布鞋,踩到上麵一點也不會感覺到滑的。走在上麵咯吱、咯吱的,都會讓人興奮不已。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不會去踏馬路的,這條溝自然就成了我們上學的必走之道。溝沿的傾度不算大,也會比較寬,上麵密密實實的長著許多雜草,把整條溝圍的嚴嚴實實的。水溝的兩側站滿了層次不齊的樹木,有修長的白楊和魁梧的河柳。在整個寒冷冬季的映襯下,顯得死氣沉沉,沒有一點活力。這條溝很長,它承擔著幾十個村子的灌水任務,至於流向何處還不是很清楚,反正學校就座落在距離我們五公裏外的地方。雖然很遠,但我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邊走邊耍,還是感覺很滿足的。
我是這一夥中年齡最小的一個,但去學校的時候他們都不會落下我。然而也就這偶然的一次,便讓我觸及了人生當中難以忘懷的一刻。
咣、咣、咣,我聽見有人在敲門,一個轂轆從炕上翻起來,趕忙把衣服抓起來就往身生套。完了,完了,今天要遲到了,要挨老師罵了,心裏還正想著呢。母親說今天不遲吧,別急,灶頭上有留的剩飯,吃了把幹糧裝上。我哪顧得上那麼多了,心想都什麼時候了,一把抓起書包,跑到夥房填了幾個幹糧就往外跑。外麵黑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啊,倉促的來到溝裏,怪了,怎麼一個人影也不見。在西北,冬天的夜是很深的。學校規定學生的到校時間是七點,由於比較遠,六點左右我們就集合出發了。每天這個時候,依舊繁星滿天,空洞而漆黑的溝裏陰森森的,時而讓人感到一陣陣的焦急與恐慌。當時也沒有手表,我就決定在那兒等,不時的轉圈,多麼希望能有個人出現在麵前。快十分鍾了,難道我真的遲了,他們都走了嗎?不行,不能再等了,我要一個人走了。整了整帽子,摸了把書包,開始前行了。由於溝裏有雪,反射出的光線極其微暗,隻能看見水溝的大致輪廓。我放快了腳步,平時踏雪的吱吱聲是多麼的愜意,可是今天怎麼這麼別扭,我生怕它會驚到路邊的什麼東西,於是邊走邊向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低矮的樹影猶如兩排怪獸,張牙舞爪,好似要吞了我這個小生命。心跳愈來愈烈,呼吸也愈加急促起來,真想把全身的勁都使在腳上,一口氣跑到學校,趕緊結束這令人畏懼可怕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