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塊暗紅色的東西,大小就好象一個饅頭,但是沒有饅頭的那種軟和勁,使勁捏一捏,倒好象是一塊肉的那種韌性。老頭放在鼻子上嗅嗅,沒有怪味,但是也嗅不出是什麼肉。“哎,工地上的這些大師傅能做出什麼好東西來,糟蹋了這塊肉了。”老頭想著,使勁咬了一口,那肉好象風幹的臘肉一般難以嚼爛,“別說,味道還真不錯,如果能把調料的味道都煮進去,那就更好吃了。”老頭想著,看那肉的斷麵時不禁嚇了一跳,那肉外麵是暗紅的,裏麵卻白生生的好象一塊豆腐一樣,完全沒有肉類應有的那種動物纖維和縱橫經絡。“難道是一塊炸豆腐,不會啊,炸豆腐不應該有這麼硬啊。”老頭心中思忖著,眼光落在了躺在那的僵屍上麵,又想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再低頭仔細的看那塊肉,一個古老的傳說倏地竄上他的腦海。他恐懼的睜大眼睛,那塊肉從他的手裏掉到了地上。他彎下腰伸出右手去摳自己的嗓子眼,想要嘔吐出剛才吃下去的東西。
已經太晚了!!!
老頭的腹部迅速膨脹,似乎裏麵有什麼東西在生長,肚子象一顆球一樣撐起。老頭已經無法彎下腰去,他瘋狂地扯開自己的衣襟,那高高隆起的肚皮上筋脈曆曆在目,皮膚被漲的幾乎透明,隱約能看到腹腔內的器官。“卜”的一聲,老頭的肚皮爆裂了,內髒象波浪般一一湧出體外,拖了一地。老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看著掛在體外的內髒,嚎叫了起來。
這就是張永旺偷到了棺蓋,正在鬼鬼祟祟離開工地的時候,聽到的聲音。如果他那時仔細聽一聽,就會意識到老頭並不是在喊他。假若他還能跑過去看一看發生了什麼問題,以後的事情發展,或許就不會那樣慘烈,至少他自己不一定會死。
張永旺背著棺蓋一溜小跑進了自家的院門,返身關上門。輕手輕腳地進了房門。翠花還沒有睡,看到他背著的板,驚訝地問:“這是什麼,哪裏來的?”
“下來下來!”張永旺顧不得回答,急急催促著翠花下床。兩口子把鐵架床上的被褥都搬下來,床板也卸下來。忙著把這塊板放上去。板比原來的床長一點,幸好床是可調節長度的那種。等到重新鋪好被褥,兩口子躺到一起的時候,張永旺才告訴翠花這板的來曆。
翠花一聽就坐了起來,驚恐地說:“怎麼你把這麼不吉利的東西搬回來了?快搬回去吧。我可不敢睡這東西!”
張永旺伸手攬住妻子的肩膀,把她扳回自己的懷裏,雙手撫摸著她的背說:“沒事的,不就是埋在地下幾年嗎?剛才我要不說,你能知道嗎?附近好多人家沒床。孩子不就在爺爺奶奶預備的棺材上睡嗎?好多人的糧食還在裏麵放呢”
翠花用力扭著身子說:“不行,你快放回去吧。今天王鐵根就在那死的,這東西有邪氣呢!”
“怕什麼?沒事的,要有事我在回的路上怎麼沒死啊?”看到翠花不依不饒的樣子,張永旺眼珠一轉又說:“再說買一塊好床板要好幾塊錢呢,等咱有了錢,買回床板來,我就把它扔走好不好?”
一說到錢,翠花不由沉默了。是啊,在這人荒馬亂的時代,想要攢這麼多錢買床板,光是想一想都很奢侈。能有一塊好一點的板,夫妻兩個睡覺的時候不要驚動兒子就不錯了。附近的一家子,夫妻兩個辦事的時候怕孩子聽見,給孩子喂了安眠藥,結果生生把一個孩子給灌成了癡呆。
張永旺見妻子不說話了,知道她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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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翠花的兩條腿在他的腰後緊緊盤著,而剛才摩挲他腿的和撓他腳心的卻是另外兩條腿。在暗夜中泛出白森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