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給我鑰匙!”我氣喘籲籲地說。
“什麼?”老錢一頭霧水。
我來不及和他解釋,看到他腰上的那串鑰匙,我一把拉了過來,老錢摔倒在了地上。我拿著鑰匙飛快地往山上跑,打開老屋的大門衝了進去。
外婆的棺材還好好地擺在堂屋,我衝向了廂房,裏麵幹幹淨淨的,昨晚二舅應該沒有進來睡過,昨天早上的窗口還開著,窗簾隨風亂飄著,我慢慢走到窗邊。
水塘依然那麼平靜,我抬起頭,遠遠地看見了那間柴房,門依然微微開著,我皺了皺眉頭,我記得昨天,他們好像把它鎖好了的!突然,我遠遠地看見,門縫的地上好像有個頭露在外麵,那是先淵嗎?
“你幹什麼!”這時其他人都氣喘籲籲地趕來了老屋,站在廂房門口,詫異地看著我。
我沒有理睬他們,衝開門口站著的人,跑向了柴房。越來越近,我清楚地看見了先淵的臉!我推開了柴房的門,裏麵依然很黑,我不敢看裏麵,很快地把先淵拖了出來,他好像昏過去了,但呼吸很弱。
“阿淵!”我把他靠在石頭上,使勁按著他的人中。
他突然睜大了眼睛,非常驚恐地瞪著我,我嚇了一跳,摔坐在了地上。
慢慢地,我發現他看的好像不是我,而是那間柴房,而且他的眼神好像越來越驚恐。
“阿淵!阿淵!告訴我,誰把你弄成這樣的?!你看到什麼了?!”我走上前拍著他的臉,急切地說。
此時,他的嘴裏突然開始吐著白沫,再一次昏死過去。任憑我再怎麼叫,他也沒有醒過來。
所有人都趕了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幕,大家臉上充滿了害怕和疑惑,先淵很快被幾個人抬了回去。
我站起身,呆呆地望著那間柴房,它好像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籠罩著,我沉思了一會,發現有一點從昨天開始就被我忽略了------外麵的光線這麼好,為什麼剛才裏麵是一片漆黑呢?!
我咽了一下口水,慢慢走向了柴房,不時又想起了兒時看到的那個眼神。
“青垣!”二舅站著不遠處不安地喊我,或許這兩天發生的事,讓他也覺得這間柴房有點詭異。
我站在柴房門口,拿出了老錢鑰匙上扣著的一個打火機,準備照亮裏麵。等等!我突然遲疑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了堂屋裏外婆的那口棺材,我會不會看到和昨天一樣的景象呢?
角落的眼神(六)
我吸了口氣,點起了打火機,照亮時,那一瞬間的景象讓我嚇得滅了火,呆呆地站在在了那裏。
“怎麼了?!”二舅很快地跑到了我身邊,看了看裏麵漆黑的一片,納悶地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機,點起火。那一刻,他也愣住了。眼前的情景果真和昨天一樣,外婆的屍體被高高地吊在柴房的橫梁上,微微地搖晃……
“不可能的!我昨晚一直都守在靈堂的!”二舅緊張地後退了幾步,眼神恍惚。
此時,我轉過頭看著不知所措的二舅,對他慢慢起了懷疑。昨天晚上,在老屋裏的隻有他和先淵,他可能早就知道先淵溜進了這裏,然後把先淵弄成這樣,但為什麼隻弄得半死不活呢,豈不是會暴露自己?還有,昨晚他守了一夜的靈堂,誰還能搬得了屍體呢?如果這些不是二舅做的,那真的是鬼做的了!
但所有的事情還是缺少一樣東西,那就是目的,或許知道了目的,就能明白一切了。如果昨晚在這裏發生的一切還有人看到的話就好了。
我轉過頭看著平靜的水塘沉思著,突然感覺後背一陣涼意,我發覺柴房的黑暗裏有個眼神在看我,我猛地轉過頭,卻依然是黑丫丫的一片,外婆的屍體還掛在裏麵,我不敢進去看,或許是我的錯覺吧。帶著疑惑,我慢慢離開了這裏。
……
新屋的氣氛有些凝重,院子裏,保姆和小工們都在竊竊私語。家裏的人都焦急地站在先淵的房門口,此時,醫生開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