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地板下的屍體(37)(1 / 2)

他說:“高強他……他是我的同學,我的好朋友,可是昨天晚上卻突然在阿姨家裏自殺跳樓死了!前天他才對我說,無論發生什麼樣的危險和困難,他都一定會幫我追查事情的真相,可是才過了一天他居然就死了!一定是我連累了他,他才會死的……,是我害死他的……”

蕭鬱飛的語氣漸漸緩慢而低沉,整句話說完之後,他竟突然掩麵痛哭起來!

宋湯臣望著哭泣的蕭鬱飛,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仿佛覺得是老天在跟蕭鬱飛開了一個最殘酷的玩笑。

在這個世間,在這個時代,還有什麼能比“一諾千金”的男人,和“拚將一生休,盡君一日歡”的女人更珍貴。可是在蕭鬱飛的生命中,這兩樣他都獲得了,他有了像高強這樣的朋友,和杜靜言這樣的情人。

若不曾發生眼前的這些事,他的人生似乎已可以稱得上是無所遺憾了。然而老天卻跟他開了一個玩笑,要將他的朋友和情人都奪走。

但這個玩笑未免也太殘酷太殘忍了!

宋湯臣幽幽地歎了口氣,輕輕按著蕭鬱飛的肩頭,說道:“你不必太自責,你的朋友為何而死還沒有定論,或許他的死是與你全然無關的也未可知。”

蕭鬱飛的哭聲仍未停止,他抽噎著說道:“不,是我害死了他的!這兩天我已經查到,我夢中的那張血臉是屬於一個叫盧曉峰的人,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不過四年前的春天,他卻突然神秘的失蹤了,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宋湯臣微微遲疑了一下,這線索太重要了,了解了這一點之後,或許許多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他大聲的問道:“那後來呢?那個叫盧曉峰的人後來怎麼樣了?”

蕭鬱飛緩緩抬起頭,目光中閃出一起奇怪的神色,仿佛是彙聚了哀傷、痛苦、悲涼、恐懼和譏誚,這一切人類最極端最複雜的情緒。一直過了半晌,才幽幽地道:“他?他已經死了。”

宋湯臣驚訝地“啊”了一聲,又問:“他是怎麼死的?”

蕭鬱飛的麵容上再次露出了那種錐心般痛苦扭曲的樣子,說道:“是我殺死他的,所以他現在來報仇了!他不會放過我的!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他說著情緒再次激動起來,竟突然從藤椅上跳了起來。

臉上神色愈加猙獰與恐怖,就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那樣,瘋狂的嘶吼著:“是我殺了他!我恨他,他憑什麼將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帶走,我恨他!所有我用啞鈴砸向他的額頭,我用力的砸,用力的砸,然後鮮血就流出來,流在他的臉上!是我殺了他!”

蕭鬱飛不停揮舞著雙手,仿佛盧曉峰正立在他的麵前,他瘋狂的衝了過去。

他的手中沒有啞鈴,隻能揮舞的著拳頭,向著空氣中不停猛擊,不停猛擊!

宋湯臣也衝了上去,奮力用雙臂將他環抱住,任憑他如何掙紮也絲毫不肯放鬆。畢竟蕭鬱飛遠不如他強壯,掙紮了約莫五分鍾左右,身體終於軟了下來,躬著腰不斷大聲地喘著氣。

宋湯臣慢慢放開雙臂,蕭鬱飛脫力般跌坐在地上,宋湯臣望著他那驚魂未定的雙眸,輕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認為是自己殺死了那個叫盧曉峰的人?”

蕭鬱飛喘著氣,說道:“是我殺了他,是我親手殺了他!”

宋湯臣的眉頭再次皺緊,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殺死他的?”

蕭鬱飛說:“昨天早上,我在夢中用啞鈴把他殺死了。”

“夢中?”宋湯臣疑惑地問了聲。

“是的,就是在夢中!”蕭鬱飛說:“但是我知道那不僅僅是一個夢,那時真實存在的事情,那是真的!”

“那麼你為什麼要殺死他?”宋湯臣繼續問。

蕭鬱飛回答說:“因為他要帶走杜靜言,我絕不允許他這麼做!然後我跟他打籃球,但我輸了,那一刻我的整個世界仿佛都在一瞬間崩塌了,然後我就抓起手邊的啞鈴,將他殺了。”

突然天空中一片雲層飄過來,擋住了太陽的光芒,在這片陰影之中,蕭鬱飛的臉顯得更加陰鷙與詭譎。這張臉仿佛已不是人間所有,而是來自地獄中,來自最深的十八層地獄!

宋湯臣略略沉吟了一下,才徐徐問道:“你在什麼地方殺死了盧曉峰?”

蕭鬱飛說:“是在籃球館,就是他將苗曉白和柳燕都帶走的那做籃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