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她卻睡不著,她真的很想,自己永遠睡過去,不再醒來,那樣就不會再有痛苦了,就像文文一樣,但是又不甘心,她不能就這樣輕易就離開,她要查明這背後的一切,她要以自己的力量來破釋背後這個偌大的謎。
躺在床上想著想著,她也睡著了。也許她真的累了,這些日子來,她承受的壓力也不小。
秋雪朦朧地睜開雙眼,窗外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照了進來,令她的眼睛在作痛。一個男人大約五十歲,站在他的麵前,用異常恐怖的眼神望著她。秋雪努力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可那個男人始終很朦朧,再怎樣也看不見他的樣子。
“孩子,快點起來吧。”那個男人的聲音令秋雪要作嘔。
“你是誰?”秋雪慌亂地彈起身子,蜷縮在床的角落裏。
“我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那個男人的聲音很深邃,像是從哪個古老的深深山洞裏傳來,到了秋雪的耳朵裏,顫抖著。
“既然不認識,你來找我幹嘛?”
“我來指引你去一個地方,一個你很想去的地方。”
“哪裏?”
“地獄!”
“我去地獄做什麼?”
“因為你媽媽正在那裏等你,你不是很想見到你媽媽嗎?”
“我不想見,不想見。”秋雪用力地搖著頭,因為她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中。
“乖點,孩子,你看著我,看著我。”那個男人的手在秋雪麵前一揮舞,秋雪好像被控製住一樣,死死地望著他的那張臉。臉漸漸清晰起來,但就在快要看清那張臉的時候,秋雪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飄了起來,跟在那個男人後麵飄出窗子。
飄了很久很久,秋雪在那個男人的指引之下,到了一個很破舊的房子麵前。
“來,跟我過來。”那個男人對秋雪說,可秋雪的心已經快要跳出喉嚨。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雙腳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像是踩著無根的泥潭,螺旋著直沉穀底,萬劫不複。
秋雪跟著那個男人走進那間房間,映入眼簾的就是四個大字:地獄之門。
秋雪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四周的東西,自己已經往下走去了,這是一跳很悠長的台階,根本沒有盡頭,也數不清到底有多少級。
台階上有點潮濕,偶爾還有什麼小生物爬來爬去,讓秋雪很嘔吐,但她還是不顧一切地往下走,不知疲倦。
走了一級又一級,空氣好像越來越稀薄,一股不知腐爛了多少年的氣息撲鼻而來。此時,在秋雪的前麵出現了一點點光亮,慢慢到,光亮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然後一陣陰森森的風吹過來,那個光亮搖曳著。秋雪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經在寢室裏看到的鬼燈。
我真的進入地獄了?秋雪這麼自問。
又走了好久,台階消失了,秋雪站到一個空地上,很黑很黑,伸手不見五指。旁邊似乎有什麼動物在飛,也有什麼動物在嚎叫,就像電視上播放的地獄。
突然,燈光亮了起來,照得秋雪的眼睛都睜不開。
“孩子,慢慢地睜開眼,將會看到你最想見到的。”又是那個男人恐怖的聲音。
秋雪聞聲之後,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那個男人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秋雪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好像是一個洞窟,動物的嚎叫聲沒有了,現在隻剩下不停休的流水聲。秋雪害怕極了。
“孩子,你轉過身,往後麵看。”
秋雪也真的轉過身。她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她躺在一塊潮濕的大石頭上,仰麵朝天。秋雪慢慢地向她靠近,這才發現母親的身上有億萬隻小小的,類似螞蟻的東西在爬著。秋雪連正視都不敢了。
秋雪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把手伸向母親,可是她發覺那塊大石頭在往後移動,你越靠近,石頭也會向後移動,他們之間的距離永遠有多遠。
秋雪身後也好像有一股很大的力量,不讓她靠近,可她卻拚命地朝前走。正當她要抓住母親的手時,她腳下一陷,她墜入了一個深深的泥潭,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