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的咆哮聲也傳進了在門口等待的黑兔和十六夜耳中。
躲在森林裏的野鳥們全都一起飛了起來,驚慌失措地四散逃跑。
「剛……剛剛那凶暴的吼聲是……?」
「喔,肯定是使用了虎之恩賜的春日部。」
「啊,原來如此……怎麼可能!再怎麼講剛才那句話都太沒禮貌了!」
黑兔倒豎著兔耳大發雷霆。
十六夜也不是認真的,他聳了聳肩膀做出訂正。
「那就是仁少爺囉。」
「要搞笑也該知道分寸!」
黑兔拿出專用的紙扇用力吐槽,看來他們兩個真的閑到發慌。
十六夜折斷從大門冒出來的奇妙樹枝,笑著說道:
「不管是剛才的咆哮還是這個舞台,看來成了一場比原先預估還要有趣的遊戲嘛。跑去旁觀會有問題嗎?」
「雖然也有收取費用開放觀眾入場的恩賜遊戲,不過除非一開始雙方就談妥否則不行。」
「什麼嘛,真無聊。就當成是『審判權限』和附帶的人,不就得了?」
「所以人家說不行呀。兔子的美妙耳朵即使從這邊也能了解大致狀況。除非是人家無法掌握狀況的隔離空間,否則禁止入侵。」
嘖!十六夜狠狠咂舌,把在手中亂動的樹枝縱向撕開喃喃說道:
「……什麼尊貴物種的兔子小姐,實在沒什麼屁用。」
「請您至少以人家聽不到的音量抱怨!這樣真的會害人家很消沉!」
黑兔啪啪啪地打著十六夜。
然而能明白狀況的黑兔內心卻七上八下地祈禱三人平安無事。
(這個鬼化植物……一定和她有關,那麼遊戲應該會基於公平的規則來舉行。希望他們三人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
那隻虎型怪物以快得讓人看不清的速度發動衝刺攻擊,而擋下它的是挺身保護飛鳥的耀。
勉強閃過賈爾德的衝刺之後,耀對著被她推向樓梯的飛鳥大叫:
「快逃!」
彼此之後都沒有再開口說話。賈爾德的外表已經不再是之前看過的虎人,而是成了一隻雙眼發出紅光的虎型怪物,正待在這裏等著三人自投羅網。守著樓梯的仁一看到賈爾德的樣子,立刻理解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鬼!而且是吸血種!果然是她……」
「不要再多說了快逃吧!」
飛鳥扯住仁的衣領,從樓梯上跳了下去。
把飛鳥和仁定為目標的賈爾德也從樓梯上一躍而下,擋在他們麵前。
「GEEEEEYAAAAaaaa!」
「請……請等一下!耀小姐還在上麵!」
「別管那麼多,叫你逃就逃!」
一聽到飛鳥的命令,仁的意識就像是被海嘯卷走般突然斷了。
他可以感覺到認為必須前去幫助耀的心情被趕至內心角落,神經逐漸全部集中在「必須逃出這棟建築物」這件事上。仁握住了飛鳥的手。
「我要一口氣逃走。」
「咦?」
然後抱住飛鳥的腰把她扛了起來,踢破牆壁逃往外麵。至於被仁強製帶走的飛鳥,就這樣被他抱著往前搬運。仁以足以媲美野獸的敏捷動作,在缺乏立足點的路上往前奔馳。
「等……等一下!」
賈爾德或許無法離開那棟建築吧?他目送仁和飛鳥離開後,就回到了館內。
飛鳥就這樣被扛著,穿越了長得蒼翠茂盛的森林。雖然被扛著沒有關係,問題是萬一離總部過遠,那可是超乎預料的結果。飛鳥慌慌張張地再度下令:
「可以了!已經可以了!現在立刻停下來!」
「是的…………咦?」
仁像是總算回神般地停下腳步。發現原本應該還待在本館裏的自己現在卻身處森林之中,令他一頭霧水。更不用說自己抱著飛鳥的現狀也讓仁感到極為不可思議。
「哇!哇!」
「呀!」
這時,仁像是失去力氣般地往後一倒,他是因為無法繼續支撐飛鳥才會倒下。飛鳥立刻換上不高興的表情,把整個體重壓在仁身上捏住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