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顏很殷勤,木彥看在眼裏,卻未表現出來。
她看著他手上一圈深深的牙印,小聲的抱怨,“你可以自己施術去掉。”
木彥卻望著她,淺笑,“這樣蠻好。”
阮杏顏無奈,又小聲的跟他說,“對不起。”
平時都是木彥親自幫她做吃的,今天她卻一直跟在他身後,幫他端水遞盤,獻媚十足。
吃飯的時候,阮杏顏殷切的盛了一碗羹湯,在背後加了一瓶安眠藥,攪拌,然後端到他的麵前。
木彥對她暗中的小動作盡收眼中,卻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
她一臉抱歉,又小心翼翼的說,“大尊,我為咬了你一口道歉,可是能不能把簪子還給我?”
“可以,但你必須答應頭上的東西不能拿下來。”
阮杏顏噎了一下,又想到等離開他,還不隨便她帶哪個!她應,笑著回答,“嗯,不拿。隻是您下的禁術能不能解封了?”
“隻要你答應每天帶著,不取下,我就解封。”
阮杏顏連連點頭。“我每天帶,不取。”
木彥揮手,她頭上出現了點點星光,那星光像是流螢之光,很快便消失不見。
“好了。”他說。
阮杏顏騰出一隻手,摸了摸,果然能拿下來了。
木彥伸手要拿。
阮杏顏連忙揚手把簪子插在發間,生怕他幫她帶時再次被他施了術法。她開口,“我自己帶,多謝大尊。”
木彥把那支玉蝶簪子遞給她。“還給你。”
阮杏顏急切的收起來,麵上揚著笑。
她雙手遞上那碗羹湯,說道,“大尊,如果您不再生我氣就把這碗湯喝了吧。”
木彥接過,剛想喝,又頓了頓,看著她期盼的眼神,心中掀起一層漣漪。
他清聲問她,“你說討厭我,現在又不氣了嗎?”
阮杏顏搖頭,一臉誠懇,“不討厭,您是大尊,我瞻仰還來不及呢!下午是過失之言,請大尊不要放在心上。大尊快喝了吧,不然冷掉就不好喝了。你做的東西真的很好吃,自己也應該吃一點才是。”她麵上笑意盈盈。
木彥卻未再說什麼,一口一口的喝完。
入夜,繁星點點,阮杏顏連鞋子都未穿,踮著腳尖從她的寢室走到木彥的寢室。木彥的寢室就在旁邊。白玉鋪的玉石,赤足走在上麵也沒有陰涼的感覺,隻覺得一片溫潤。
她推開他的房門,小心翼翼的探頭看進去,隻見紗帳半掩,他似乎已經深眠。
見他躺著,似乎睡著了。阮杏顏心裏放心了,便大膽的在他房間裏駐足。
一瓶安眠藥,是她獨自一人向西而行之時,找藥草精心製作的。藥草醫理她可是記得很多很多,天界的藥草製出來的藥,即使大神喝了都要睡死過去一天一夜,所以阮杏顏看他睡著,頓時對她的藥信心十足。
她四周看了看,他的房間簡單的一覽無遺,也是白玉鋪地,房頂綴著幾顆夜明珠,一層紗巾掩著,光芒黯淡。
她拿出一起帶來的筆墨,在床畔開始磨墨,思忖著寫些什麼好。
看著他光潔的麵,她喃喃說道,“是寫字呢?還是臉塗黑了?”
那支筆正對著木彥,滴落了一滴墨,正滴到他的皙白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