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南安國的人發現,慶國為首的那個官員一改沉默寡言的性子,變得犀利挑剔起來。
往往一個小細節,他們就要探討半天,還時不時的要求送水送點心。
有時候他們忍不住發脾氣,他又一副講道理的模樣,那麼靜靜地看著你,等著你發完火,他再慢吞吞同你解釋一遍。
有的細節經過他們雙方筋疲力盡的扯皮,要確定的時候,他又像突然醒過神一般,來了精神,反複核對確認。
整得雙方都很疲憊。
進度嚴重滯後。
對此,慶國這邊也不是沒有怨言,但胡元德堅持,聲稱他們代表的是大慶國整個官方的立場和所有百姓的意願,不能不慎重。
南安國多次提出抗議,但胡元德浸淫官場多年,很會把握這個度,總是在對方最終崩潰的邊緣反複試探。
別人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其實他內心也瀕臨崩潰。
很想找公主的侍衛長聊一聊,但江鴻飛不知道到哪去了。
自從傳過信後,不僅這人成天早出晚歸,就連那幫侍衛也是一個都找不著。
偏偏其他人都沒注意,畢竟隊伍裏的人都知道公主失蹤了,侍衛出去尋找不是很正常嗎?
就算幾天不回來,也隻能是回去晚了點。
或者是到哪裏借酒消愁去了。
畢竟公主發生這麼大的事,皇帝最後肯定有所動作,而這些侍衛和伺候的丫鬟婆子首當其衝,總之這些人的前程到頭了。
那還不允許別人偶爾買個醉?
胡元德想找人都找不到。
有時候他都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在玩他?或者公主說她有打算也隻是個笑話。
但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不得不做下去。
其實,還真不是江鴻飛故意躲著,實在是他們太忙了。
好在他們做皇家貼身侍衛的,大多都是京中高門中的庶子或幼子,或者在京中多年,對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是信手拈來,就是熏染多年。
訓練一下,還很有看頭。
隨著節目日漸成型,這些侍衛一改最初的懶散,個個變得熱血沸騰,像打了雞血一樣。
後麵不用催,全都自動排練上,根本不用唐錦欣督促。
每個人看唐錦欣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剛開始,好多人的眼神根本不掩飾,滿滿都是對她這個公主的嫌棄與輕視。
但當唐錦欣拿出東西,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這些人飛快地發生了改變。
唐錦欣還聽到有人小聲議論:“到底是皇家嫡出,以前還是小看她了。”
還有人接茬:“依我看,比京城第一才女沈含秀也不差什麼了。”
還有人道:“公主明明這麼有才,在京城竟還能傳出那樣的名聲,到底是誰在底下搞鬼?”
接下來,就是各種陰謀論。
唐錦欣實在慚愧,她一開始就說了這些不是自己做的,但沒人信。
或者說,他們看到的東西實在是太震撼了,他們寧願選擇自己相信的。
日子一天天過,就在胡元德快要拖不下去的時候,有人推開和談處的大門。
一個侍衛闖進來,“各位大人,辛苦了。錦欣公主深感和談不易,安排了一個節目,給諸位解乏,請移步大堂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