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露麵的僧人,氣勢毫無保留,固物境巔峰的威壓鋪天蓋地,袈裟金光燦燦,將他襯托的無比神聖。
陳寒有些無言,突然跳出來一個和尚,說要收自己為弟子,說出去都不一定有人信,但現在卻又真正的發生了。
先前見過的那個男子,也是固物境,此刻開口,道:“圓術大師如今剛剛出關,聽聞白鳳城有比武大會,便來此一看,既然你有幸被選中,那還不快快皈依佛門。”
“圓術大師,犬子從小到大,都未沾因果,何來與佛有緣一說?”陳忠閃身,出現在三人對麵。
“貧僧隻是圓術的師弟罷了,這位才是師兄。”僧人雙手合十,隨後朝剩下的黑袍人示意。
那人向前走了一小步,身上覆蓋的黑袍,竟然一瞬間消失,無聲無息,出現的是一個枯瘦的老僧,手持缽盂,皮膚如同幹癟的橘子皮,枯黃無光。
看了一眼老僧,陳寒打了個冷顫,寒毛倒豎,老僧的雙眼深邃,如同廣袤的星空一般,不可探尋,他的實力,已經遠超固物境!
“相見即是緣分。”老僧行了個佛禮,道:“施主可願將貴公子交予貧僧,來日普度佛法,造福人間。”
“相見就是緣分啊,那這位高僧,為何不收我呢?”王裂山直來直去,並不避諱,詢問和尚。
“小施主血性太重,不宜入佛門,另尋山門吧。”老僧冷漠道。
“佛道寬廣,你將一路無敵,走吧。”老僧抬手,居然想強行度走陳寒。
雖然踏入了凝液境,但在老僧麵前,陳寒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大聲道:“佛法無邊,但我並無興趣,還望大師另尋高徒。”
“興趣可以培養,資質不可浪費。”老僧麵不改色。
陳忠揮手如刀,斬斷了那道牽引陳寒的玄力,道:“既為得道高僧,哪有這般道理!”
原本站在廣場外的數百人馬,如今將廣場圍住,抬手舉矛,朝向空中的三人。
“哪來的老和尚。”鄭怡嘀咕了一句,拉了拉鄭鑫的長袍,示意幫幫陳寒。
鄭家與陳家交好,現在對方有困難之處,鄭鑫直接來到上空,站在陳忠旁。
“閣下雖為君竹境,但這般出手,未免太過了吧。”鄭鑫冷聲道。
“將此子引入佛門,是好是歹,日後他自會知曉。”老僧腦後出現一輪金環,散發著神聖的氣息。
丁家的人還未走遠,發現廣場的變故後,都停住了腳步,站在遠處觀看,丁源不由冷笑,固物境與君竹境,相差巨大,如同一道鴻溝,不然也不會阻擋他在修煉路停滯這麼多年。
老僧十分強勢,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沒有商量的餘地。
城南的一幢古樓,第四層一間書屋裏,一位麻衣老者睜開雙眼,眼神無光,白發披在身後,盡顯老態。
麻衣老者起身,來到古樓頂上,用極其深厚的玄力,朝城西廣場傳出霸道的聲音:“你們三人,十息之內,離開白鳳城。”
又一君竹境!
廣場上的人心中劇震,今天居然又出現了一位君竹境強者,要知道各大勢力的家主,大多數都是處於固物巔峰,未曾突破。
老僧目光如電芒,犀利無比,望向城南,缽盂懸於頭頂,垂落下道道金色玄力,籠罩住了他的身軀。
“這位施主好生霸道。”老僧道。
“和你強奪奇才差遠了,算不得霸道。”麻衣老者一步邁出,瞬間出現在了廣場上空,道:“還有五息。”
“胡老先生,晚輩有禮了。”陳忠朝老者一笑,鄭鑫也是如此。
“你!”另一個和尚皺眉,緊握金剛杵。
“兩個酒肉美色皆可沾的苦僧,一個半路出家的散修,這樣的陣容,妄圖對老夫動手麼?”胡藥淡然道。
“居然是苦僧!”
“還以為是佛門得道高人呢,原來是苦僧。”
不少人嗤之以鼻,並未被他們的強勢嚇住,因為胡老現身了。
苦僧,雖然修行的是佛家之法,但也混雜著其他功法,有些不倫不類,而且七情六欲不禁,在世人口中,並無美名。
“苦僧亦是僧,諸位不尊敬也就罷了,如今還要鄙夷我等?”
老和尚的聲音似洪鍾大呂,傳播開來。
“十息已到,既然你們不想走,那隻好我親自動手送人了。”胡藥淡淡一笑。
他舉手投足間,狂風大作,胡藥身上道道竹氣顯化,白發飛舞,威壓衝向老僧。
缽盂發光,金光四射,擋住了強大的衝擊,護住三人。
“既然施主執意如此,那貧僧離開便是,免得傷及無辜。”老僧大袖一揮,帶著其餘二人,劃過長空,朝城外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