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隻是…”妙玉抿了抿唇有些心虛,但仍將話說完,“奴婢知道如此是大逆不道,但公主,您也不想林妃死得冤枉吧?”
看到妙玉一臉倔強、定定的看著自己,夏清妍緩緩勾唇,笑得人畜無害,但話語卻夾雜著一絲冷:
“妙玉,我知道你是母妃當年出宮時救回,你對母妃抱有感恩我理解,但你要知道,先不說陸柏源能否聽從我,就算他願意幫我,皇嗣早已被屠盡何來皇子?無人繼承這個國家會如何?”撇開這所有不說,皇帝是那麼好殺的?
夏清妍為自己的‘大義凜然’暗中呸了一口,要不是情急之中找不到借口,她用得著惡心自己?她可是隻管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不理他人死活的小小女子。
內心翻白眼,報仇?關她什麼事?為什麼要找她?
再說了三年前宮亂林妃是死於叛亂的皇子之手,新帝不受威脅,林妃被殺,換作任何一個帝王在當時緊急情況下,也不會因一個他本就想要著要屠殺的人,而放任叛軍有機可趁吧?
雖說她占了人家的身子,該為人家做點事,但恕她不能與之同仇敵愷,更不會去報仇。
笑話,看看這弱不禁風的身子,還得靠皇帝養活的自己,別仇沒報得了,把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二次生命給搭了。
看著被嚇得麵色慘白,緊咬下唇隱忍淚水的妙玉,夏清妍好心開導,“妙玉,陸柏源與我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未免想的太多,幹嘛徒惹自己難受?”
“公主,陸大人心儀您奴婢可都看在眼裏。”妙玉臉帶委屈的更正。
夏清妍借著扶起妙玉好遮掩不自然的臉色,嘴角仍是忍不住抽了又抽。
自閉症患者隻是拒絕接收外界信息,不願與人交流,但作為本來心理健康的‘夏清妍’來說,她並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隻是不願接受從小疼愛自己的母妃死去的事實,遂才過分沉溺於自己的世界。
從記憶中的陸柏源與‘夏清妍’相處的片斷來看,他對‘夏清妍’好像,似乎,有那麼點意思。
不過,“陸家向來忠於皇上,妙玉,你又何來的把握認為他會為了我自毀前程與皇上反目?”
真是想法簡單的小丫頭,也不知妙玉是如何在這複雜的皇宮混過來的。
妙玉眼中的淚水泫然而下,看著夏清妍,仿佛在透過她看林妃,“公主,奴婢真的走投無路了,林妃娘娘她…她死不瞑目啊!妙玉夜夜在夢中驚醒,被仇恨折磨的痛苦不堪,當年若不是林妃救下奴婢,奴婢如今隻怕身陷囫圇。”
有些事實她也明白,隻是不願意去想,公主又不理世事,若是顧這忌那,林妃的仇何時能報?
得了,病急亂投醫。
夏清妍無奈撫額,知道一時半會也勸不通人,便道,“好了,先梳妝吧,陸尚書還等著。”
率先進入殿中,夏清妍端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眼眶微紅的妙玉那靈活的手指在她發間飛快穿梭著,很快,一個漂亮而又簡單清新的發髻誕生了。
沒有繁複的滿頭珠釵,也沒有厚重的脂粉,卻絲毫不落夏清妍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