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府中眼風纏綿,氣氛微妙。蘇挽月憂心忡忡,對前來送藥的陳進斐說,“府中的男孩子們今天怎麼了?這也沒有到交.配的季節,他們怎麼就發出求偶的訊息了呢?更可怕的是,還是對就站在他們身邊夥伴。”
陳進斐絕倒,但同時也深受打擊。
王妃竟然還這麼容易胡思亂想。不是自己沒養好海魂簪,大概就是自己的藥配的還不夠好,這才的導致王妃這離魂症時好時壞。而要治療內傷,頗有些遙遙無期……
蘇挽月看著發愣的陳進斐,想了想之後就道,“陳進斐,你看我這傷大概什麼時候能痊愈呢?”
正想這個呢!陳進斐沉吟道,“王妃,您這離魂症不好,我也不敢給你用藥啊,所以,您這身子什麼時候完全痊愈,我還真不好說。”
“離魂症?”蘇挽月眨眨眼,“我沒有那病,你該用藥隻管用就是,不必這般瞻前顧後。”
這是一句屁話。陳進斐這麼告訴自己。
但是,這話卻不能反駁。他再度告訴自己。
“是,在下且再好好研究一下,爭取早日治愈王妃的傷症。”不僅不能反駁,還要態度端正。
王妃聽了之後,很滿意地點點頭,“如此就辛苦你了。其實也不用急,隻要兩個月後能好就成。”
兩個月?這個時間倒是挺寬裕。不過,蘇挽月下一句話卻讓陳進斐冒了汗。
蘇挽月道,“你去幫我看看金淩吧,她今日看起來氣色是好些了,隻是完全沒有要蘇醒的意思。”
陳進斐略微一沉吟,就決定繼續給王老頭扣黑鍋,“王妃,在下也不是神仙下凡,您那位丫頭又吃了王老頭那許多的安神助眠的藥。說實話,照那個劑量,饒是她此生不醒來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在下願意一試,一來是醫者父母心;二來也是不想負王妃所托;三來也是想試試自己的底限在哪兒。”
蘇挽月沉吟道,“唔……金淩這病,竟是比本宮都重。”
“久病才拖成這境況的。確實是比王妃的要稍微眼中一些。”陳進斐道。
蘇挽月歎息了一生,無可奈何道,“既如此,本宮也隻好慢慢等了。”
回到聽風苑後的陳進斐後來和北承風說起這事兒,再度問起了北承風,為什麼不讓救那丫鬟,也不讓弄死。
北承風如是說,“此人雖然不是要緊人,但也是有可用之處的,隻不過本王現在用不上,如此存著省事兒。”
這個答案十分符合北承風的性格,也有理有據,讓陳進斐信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陳進斐心中升騰起了,十分想揍他一頓的情緒。
誠然,那也隻是情緒罷了。
休整了一日的蘇挽月,第二日收到了北承風的通知——晚上的時候,一起去趟宮裏,出席某個特別的宴會。
蘇挽月盡管興趣缺缺,但是一想到正是因為有利用價值才不會被殺,也就打起了精神來,下午就開始梳妝。
穿衣服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去看了一眼小腹,發現因著本尊略有些偏瘦的緣故,到目前為止,那裏依然算是平坦。
她也沒有甚麼害喜的症狀,除了半夜三更時偶爾的腹痛,倒也十分輕鬆。她不知道陳進斐知不知道這喜脈的事兒。
畢竟在自己有意識的時候,陳進斐從來沒有給自己號過脈,饒是在東裏意家中的時候,那號脈也是相當的隨便,全然沒有搭對地方!看起來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而北承風也不知道。
蘇挽月有些哀怨,心想著,若是想要留住腹中的娃,真的秦落雪就必須在她顯懷之前醒來換回身份,不然她的下場會很慘。
“王妃,您看這個發髻如何?”青梅舉著銅鏡,一臉期待地看著蘇挽月,仿佛正在等誇獎。
蘇挽月掃了一眼鏡子,見鏡中美人兒挽了個矮矮鬆鬆的發髻,以海魂簪固定住。這發型襯托的五官越發明豔優雅,與身上素色羅裙相得益彰,不由得讚了一句,“著實不錯。就如此吧。”
小丫頭得了誇獎,一高興,嘴角梨渦就顯出來,“王妃天姿國色,怎麼樣都好看!”
約莫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北承風就來接蘇挽月了。
她還驚訝,“不是晚宴麼,怎地這麼早便去?”
北承風道,“你到了便知。”
結果,這一次去,蘇挽月還真是到了就知道了。
他們去的並非是皇宮,而是離著皇宮還好些路的西山行宮。就是上一次蘇挽月被北承風夾公.文包一般夾著丟回馬車上的那個陌生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