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原本的都是兒臣用慣了的仆人了,若是這新換的用不慣,那才真是教人不舒服,更何況,這些日子我和落雪還要忙著天成太子的事兒,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而誤了大事,實在是得不償失。”
北承風是何許人也?最能上綱上線的代表人物啊!一番話巧妙地堵住了皇上的嘴。
皇帝心中也是直打鼓,這北承風擺明了就是告訴自己,如果換了仆人,那天成太子的事兒多半會搞砸,這就是赤裸裸的用國事威脅自己,可自己即使聽出來了卻也什麼都不能說,北承風真是好手段啊!
“咳咳,承風自然是言之有理,隻是這宮中的宮女太監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怕是比起你府中奴才也是不遑多讓。”
“父皇,但兒臣還是覺得兒臣府中的老家仆順手,更何況早就喊慣了的名字,若是改口隻怕是十分不習慣。”北承風搪塞道。
這個時候蘇挽月自然是看不下去了,這皇帝明擺著就是要把自己身邊的人換走,然後各種安插奸細嘛,還真以為誰都看不出來麼?
“父皇,落雪也覺得還是用慣了的老家仆用起來分外順手,還請父皇念在落雪本就需人照顧的份上,讓那些用慣了的老家仆回到府中。”蘇挽月此刻說起話來毫不含糊,自己正好可以借著最近生病的事情做個文章,這皇帝就算再怎麼和北承風過不去,也不至於和自己假扮的這個秦洛雪過不去啊。
皇帝臉上的表情十分僵硬,聽到蘇挽月這番話,就算是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也隻能是答應了,這時候的處境和當初在朝堂上被眾大臣逼著決定將迎接天成太子的事兒交給北承風一樣,都是一樣的無可奈何,一樣的隻能暗暗氣得牙癢癢!
“既然落雪都這麼說了,父皇也不好堅持什麼,明兒出宮的時候將那些家仆一並帶走吧。”皇帝陛下擺了擺手,顯然是覺得自己這一次來實在是來錯了,怎麼就能這麼蠢呢!
“既然這事兒都解決了,朕便走了,記得好生招待天成太子,莫讓朕失望!”皇帝已經被逼到這樣的境地了,出了撂兩句無關緊要的狠話之外,變什麼也沒了。
“兒臣恭送父皇。”
“兒媳恭送父皇。”
二人像模像樣的行了禮,待到皇帝已經走遠了之後,這才稍稍放鬆了些,剛剛北承風與皇帝之間明擺著就是暗潮洶湧,說不準皇上一個不順心思就直接把北承風給拖出去斬了,當然,這隻是個誇張的比方,但剛剛那對峙的氣氛可半點不比這個比方中的危險少。
蘇挽月暗暗舒了一口氣,這皇帝和北承風要是真對上了,那可就全完了。
“怎麼?嚇到了?”北承風見蘇挽月那十分擔心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想剛才的事兒。
“你還說呢,剛剛我還真怕你和皇上打起來,皇上的意思都那麼明顯了,你竟然還直接和他對著幹,難不成想讓他探到你的底麼?”蘇挽月嗔怪他,這人也真是太不仔細了。
“這不是有你麼?我自然是不怕的。”北承風嬉笑道。“不過這下可慘了,我們要明天才能出去了,這就意味著又要在這無聊的皇宮裏帶上一晚了。”
“誒,皇上就是想和你過不去,自然是想你晚點出去,但又害怕耽誤了迎接軒轅徹的日子,所以也就一個任性拖了你半天了。”蘇挽月認真的為北承風解釋道。
此時微風習習,而這神女殿中又是一片寂靜,大開著的殿門吹進來的風令人有些迷醉,再看著蘇挽月這緊張擔憂的樣子,北承風的心情忽然很好,似乎就連那袍子上的蛟龍也是笑著的。
“嗯?你怎麼不說話了?發什麼呆啊?”蘇挽月說完半晌不見有人搭話,這才抬頭看著北承風,卻發現北承風用一種可以溺死人的眼神看著自己,反而令自己有些毛骨悚然,忽然想起來穿越之前似乎有個什麼驅邪的法子……
“惡靈退散,惡靈退散,北承風快還魂啊,北承風快還魂。”蘇挽月念念有詞,還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喂,你幹嘛呢?”北承風早在剛剛蘇挽月喊他的時候就回過神來了,隻不過對這蘇挽月口中的碎碎念十分好奇。
“哈?我沒幹嘛啊,我還以為你被狐狸精勾了魂。”蘇挽月沒好氣的說道,難不成剛剛他是捉弄她的麼?自己也是的,腦子一抽就幹了什麼腦殘事兒啊!
“行了,咱們就在這多呆一晚吧,正好讓咱們府的人也休整休整。”北承風看著外麵天色已經是不早了,幹脆也不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