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夕的傍晚,江時站在主席台上,燈光聚焦在他身上。
他微微低頭,將小提琴穩穩地扣在下巴上。他的左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握住琴柄,其餘手指自然彎曲,輕柔地搭在琴弦上。仿佛與琴弦有著微妙的感應。
右手則優雅地握住弓,拇指和食指精準地定位,弓毛輕觸琴弦,卻未立即發力,似乎在等待最佳的時機。
隨著音樂的前奏響起,江時的右臂緩緩抬起,弓與琴弦平行,他的動作流暢而自然。
弓開始在琴弦上滑動,從慢到快,從輕到重,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富有韻律。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靈活地跳躍,時而輕點,時而滑動,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從他指尖流淌出的清泉,清澈而動人。
他的每一次弓拉和指動都充滿了情感,將內心的激情和細膩通過琴弦傳遞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隨著旋律的高潮迭起,他的動作也越來越激昂,弓在琴弦上的力度和速度都達到了極致,琴聲如同波濤洶湧,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江時緩緩收弓,一曲完畢,是一首不錯的«流浪者之歌»。
江時鞠躬謝幕。瞬間,台下爆發出雷鳴掌聲。
台下,賀煜澤低著頭在玩手機。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眼神中透露出不屑、輕蔑或挑釁。
坐在身旁的劉辰戳了戳賀煜澤,“哥,你真不看別人表演啊,別說還挺好聽的。”
賀煜澤看著手機沒說話。
江時從主席台下來了,一大堆女同學湊上前去。前排一下子就空了。
“來,江時,喝水。”
江時擺手拒絕,“不用了。”
江時在歪七扭八的板凳中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前麵的女生似乎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還時不時的往後看。
江時拿起自己座位上的小提琴盒,小心翼翼地將小提琴裝了進去。
這是他爺爺在很久之前,專門為江時定製的生日禮物。
“喲,咱們的小提琴家終於回來了。”一直坐在後排低頭玩手機的賀煜澤,終於抬起了頭。
江時不語,隻是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回去。
賀煜澤勾起一抹譏笑,冷眼盯著對方,帶著一種不可一世的傲慢。
“你是m嗎,被人豎中指都要笑?”江時看著賀煜澤神經兮兮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
“現在才知道嗎?”賀煜澤像是在開玩笑。
賀煜澤一雙狹長的風目微微上挑,眸底深處是全然的漫不經心。薄唇微啟,眉梢稍揚,看似慵懶隨性,卻有一股睥睨天下之氣。
……?
江時竟無言以對。
賀煜澤沒在說話,翹著二郎腿,繼續低著頭玩手機。
江時坐回了自己位置上,沒有再搭理那個“m”。
“哥,你怎麼在玩手機嗎?從晚會開始就看你一直在玩手機?”
“開黑嗎?”賀煜澤晃了晃手機。
“算了吧,到時候手機收了,就老實了。”
劉辰的成績不算太好。手機被老師收了,就隻能叫家長來領了。
“怕什麼?”
“你當然不用怕了,次次都能進屏蔽線。就算你把學校炸了,老師都不一定會說什麼。”
黔青七中,每次考試都會選取年級前五十為屏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