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蘇報》案(3)(1 / 3)

《蘇報》案發前,愛國學社社員曾有風聞。早先,清政府派江蘇候補道俞明震“檢查革命黨事”,俞明震思想開通,對倡言革命的知識分子不無同情。他一到上海,馬上去拜訪陳範,陳推說出門,不見。俞明震通過兒子俞大純約見了愛國學社教員、《蘇報》的重要撰稿人吳稚暉,透露了捕人的信號,吳稚暉出逃,《蘇報》主持人陳範去了日本,蔡元培也避往青島。當時章太炎如果想逃,機會也是有的,但他不逃,租界巡捕來時,他迎了上去,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是章太炎,要抓就抓我,別人都不在。”,隨即被捕入獄。

然而作為《蘇報》主筆的章士釗卻不在被捕名單之列,因此他也就沒有被拘捕。後來據章士釗自己在《蘇報案始末記敘》中解釋,他當時一個人掌理《蘇報》筆政,竟然逍遙法外,主要原因是俞明震的有意保護。他原來是南京陸師的學生,深受俞明震的賞識。雖然在1903年的學潮中,他帶30多名同學集體退學,進入上海愛國學社,還曾多次在報上抨擊俞明震,但俞明震讀了隻是置之一笑。拘捕名單上沒有章士釗的名字,顯然是俞明震有意安排的。

隨後不久,帝國主義悍然由租界會審公廨判決章太炎監禁三年,鄒容監禁兩年。陳仲彝、錢寶仁、程吉甫三人,因無關緊要,被關押四個月後即被釋放。

在入獄期間,章太炎和鄒容毫不畏懼,仍與革命派保持聯係,繼續堅持鬥爭。

《蘇報》案發後,《新聞報》刊載了《論革命黨》一文,誣蔑革命。章太炎在獄中看到後,立即作書痛加駁斥,指出蘇報案是“逆胡挑釁”、“盜憎主人”,認定對滿清政府隻能進行革命,“不能變法當革,能變法亦當革,不能救民當革,能救民亦當革”。自己入獄並非個人之不幸,而是“滿洲政府與漢種四萬萬人構成此大訟”,他堅信“天命方新,來不複遠,請看五十年後,銅像巍巍立於雲表者,為我為爾,坐以待之,無多聒聒可也。”這篇文章在《蘇報》刊載,文章發表後的第二天,《蘇報》就被查封了。

章太炎在獄中看到了《江蘇》雜誌刊載了自己的學生柳亞子的《鄭成功傳》,於是立即給予鼓勵。柳亞子在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加入中國教育會,不久到上海入愛國學社,開始革命生涯。他受教於蔡元培、章太炎,並與鄒容結為好友。蘇報案發生後,他退學回鄉。柳亞子曾為《江蘇》、《蘇報》、《醒獅》、《民籲日報》等革命報刊撰寫了大量宣傳民主民族革命的政論文章和詩詞。章太炎對柳亞子在教育會“愛國諸君,飄搖失所”的情況下,仍能盡力維護並堅持從事革命活動,也給予了肯定和高度的評價。

章太炎還為章士釗在日本出版的《孫逸仙》一書題詞,題詞中稱頌鄭成功、洪秀全,貶損清朝統治者為“索虜”。

1903年7月19日,參與唐才常主持的自立軍事件的沈藎被人告發,遭到清政府逮捕,7月31日在獄中被杖斃。8月2日,《大公報》發表了沈藎的絕命詞四首。消息傳到獄中,章太炎和鄒容無比憤慨,立即同聲譴責清政府的滔天罪行。章太炎寫為此賦詩一首:

不見沈生久,江湖知隱淪。

蕭蕭悲壯士,今在易京門。

魑魅羞爭焰,文章總斷魂。

中陰當待我,南北兒新墳。

此詩發表在8月14日的《國民日日報》。8月23日,上海各界在愚園舉行沈藎追悼會,章太炎以其如椽大筆寫下悲憤的祭文。同年,章士釗編寫的《沈藎》一書出版,章太炎再次提筆作序。

鄒容也寫出了題為《和西狩〈獄中聞沈禹希見殺〉》的詩句:

中原久陸沈,英雄出隱淪。

舉世呼不應,抉眼懸京門。

一瞑負多疚,長歌召國魂。

頭顱當自撫,認為墨新墳。

詩中的沈禹希即沈藎,西狩是章太炎的署名。全詩愛憎分明,從容慷慨。通過這首詩,鄒容表達了自己悼念烈士,痛恨清王朝的感情,表明了為革命犧牲的壯誌,呼喚人民繼續他們的革命事業。

當時改良派在知識分子中還有一定的市場,他們以維新變法“古有名訓”為名目壓製革命,章太炎在獄中援引古籍對改良派予以了痛斥,公開論戰。

章太炎與鄒容被捕後同囚於捕房,二人互相寫詩鼓勵,激勵鬥誌,共作絕命詞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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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石何須博浪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