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話剛落音,“哐”的一聲,那破落的門就被踹開了,一三十幾歲的女人走了進來,姿色穿著如何唐小果都沒心思顧及了,隻被她臉上的表情給深深的“吸引”住了——她究竟是如何調動自己的麵部線條,營造出這麼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鄙夷嫌惡的神態的。
她身後跟著五個人,年紀從二十歲到四十歲大小不等,踹門的是那個四十多歲的婦女,長了一臉容嬤嬤的表情,讓人生厭。
“唐美人是吧?以前是美人,在我這裏都是一樣的棄婦。”領頭的女人道,聲音不疾不徐,“這西巷歸我管,我姓徐,這裏的人都叫我徐娘娘。”
“徐娘娘,您坐。”冬雪端了一把掉了漆的椅子——這也是這屋中最好的一把,獻殷勤的放到徐娘娘跟前。好歹喝過皇宮的水,她深知這等級森嚴的社會裏任何地方都馬虎不得,要想以後小主和自己的日子好過些,討好她是必要的。
“這麼髒,你也好意思給我坐?”徐娘娘嫌棄的看了那椅子一眼,皺了皺眉頭。
立刻,剛剛踹門的那婦女上前,狠狠的推了一把冬雪,冬雪被這冷不防的一推,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眼圈紅了又紅,低下了頭。那婦女橫著臉又一腳踹開了椅子,椅子撞在牆上,七零八落。
“我這西巷的規矩是,新來的,都得餓上三日,讓你清楚你再也不是什麼主子不主子了,在這裏你要從新開始找到你的位置。”徐娘娘似乎很滿意自己手下造成的破壞,嘴角帶了一絲譏誚的笑意,對唐小果道,“那麼,把你手中的饅頭給我吧。”
唐小果沒答話,攥緊了饅頭,剛剛如芷堅持要她吃饅頭的樣子無比清晰,而冬雪和椅子也正在刺激她的神經。扁她扁她,她腦中一個聲音在高喊,不扁她對不起喝著社會主義水長大的自己。
唐小果還在掙紮,如芷先開口了,靜靜的道:“饅頭是我從巷口分食物那裏拿的,不是從你這裏分的,不需要給你。”
說這話的時候,冬雪也站了起來,挨著如芷,似乎是支持她。包括唐小果在內,三人一排。唐小果的位置微微靠前,她把饅頭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
“一個小小宮婢有什麼資格說話?”徐娘娘的眼神定定的集中在如芷身上,厲聲道,“看在剛剛也教訓過你,沒有問你私自去領食的罪,現在你倒還厲害了?果然是皮子癢得緊。來人,給我打,兩個丫頭一起打。”
剛推到冬雪的那婦女和另外一個二十來歲,長得膘肥體壯的女人一起上前,走到了冬雪和如芷的麵前。
“哼,好久沒動手了。”那二十來歲的女人,把手指捏得哢哢直響,獰笑著道,“有新人就是好,可以練練手。”
說完此話,那女人揮出拳頭,衝著如芷的臉而去。
“啪。”唐小果以掌接住了那女人的拳頭,盯著眼前的女人,口中問道:“如芷,剛剛是她們弄傷你的?”
如芷沒有說話,徐娘娘冷笑一聲道:“不錯,正是我叫人打的,你想怎麼樣?這西巷要打要殺都是我做主,就算打死你,你也活該。”
唐小果沒有說話,隻是伸出另外一隻手拉住了那女猩猩的胳膊,接著腳跨過去,狠狠一靠,抓住她胳膊的手使勁兒回拉,彎腰,提肩,把那女人頂起,最後往下撂去,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