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們守著我了，自己去睡覺。”唐小果趴在枕頭上，“現在屁股好多了，其實這杖責五十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痛啦。”
如芷和冬雪吵吵嚷嚷要守夜，唐小果有其他計劃，想要攆走她們。
“當然不痛了。”如芷白了唐小果一眼，“今天我聽說了，你惡名在外，執行杖責那太監不好敢下重手，怕等你想過味兒來了會找他報複，所以隻是聽著響，覺得打得厲害，實際上，隻是意思意思而已。”
“再加上今天在門口撿的那瓶藥，不知是哪個好心人送來的。”冬雪也笑眯眯的道，“擦上沒多久，屁股腫也消了，小主你也覺得不那麼痛了，真是太好了。”
“冬雪，你再說一遍。”如芷冷冰冰的望著冬雪，“你說，那瓶你興奮的拿過來的藥是你撿的？！”
“是啊。”冬雪點頭，“也許是皇上悄悄放在門口的呢！”
“第一，皇上沒這麼好心。”唐小果對於冬雪的天然呆很無語，“第二，他要給我也不會用偷偷放在門口這麼做好事不留名的方式。冬雪啊，萬一是哪個想要暗害我的人悄悄放的，你也拿給我擦嗎？”
“呃……我沒想那麼多。”冬雪委屈的道，“再說，誰會害小主呀？”
“多了去了。”如芷接過話頭就道，“你想想看小主招惹了多少人吧。本事忒大。”
“也是……”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唐小果果斷的喝道，在鬧下去，不知道會鬧到什麼時候，她想要做的事情就做不到了，“我要睡覺了。”
“我要守夜。”
“我也要。”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唐小果無奈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嗎，“給我一點私人空間好嗎？我想靜一靜。”
“你需要靜一靜？”如芷問道，“是不是去皇陵的途中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什麼……”唐小果閉目，趴在枕頭上。
“姐姐，以前，你什麼事情都會跟我說，讓我給你出主意的。”如芷慢悠悠輕飄飄的語氣卻注入了無限的傷感，“可是……”
我不是你真正的姐姐了，唐小果心中想著這句幹巴巴的話，卻說不出口，可是，我比你真正的姐姐更能保護你照顧你，你沒發現嗎？
“你回來，我就覺得你不對勁兒。我也聽說了那塊石頭的事情，什麼青梅竹馬？”剛才的感慨似乎是幻覺，如芷的這句話接上了她的上上句話，“我怎麼不知道呢？”
該死的，如芷不是麵癱嗎？不是冰山嗎？她上哪兒聽說了這麼多的？唐小果很無語，隻能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那隻是說給皇後他們的說辭，其實，在皇陵，一個極要好的朋友……他死了。”
洛寒死了，就這麼簡單……
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玉虛子，他是最應該知道的人，還有洛寒在皇陵委托她帶給玉虛子的小瓶子。
“哦。”如芷輕輕淡淡的哦了一聲，給唐小果蓋好被子，“好好休息，不要出去招惹事端了。”
說完，如芷衣袖都不揮一下，就走了。
冬雪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如芷向來都是她學習的榜樣，她走了準是沒錯的，小主是需要休息的。
冬雪搬了把椅子，放在床頭，放上水壺，扇子，想了想又拿了藥膏鈴鐺，才道：“小主，那我也回屋了。水和藥都在枕頭邊呀，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使勁兒搖鈴鐺，我就過來了。”
“嗯，乖。”唐小果很欣慰，“冬雪，有一件事情，玉虛子你聽說過沒？”
“知道啊，簡直就是活神仙啊。”冬雪點頭。
“他住在哪兒？”唐小果盡量隨意的問道，“近些時日老是出岔子，有空了，我也想去求他給算算。”
“他就在玉虛宮，離皇上的天樞宮很近的。”冬雪不疑有他，笑著道，“七王爺也在那裏啊，說不定能見到他啊，聽說他長得可好看了，迷死人。”
見到他？唐小果一陣感傷，是啊，迷死人的。
“那……我先走了。”冬雪見唐小果神色又黯淡下來，也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話了，隻能先開溜了。
“去吧。”
如芷靜靜的在院中看月亮，冬雪一出門就看到了她消瘦的身影。
“如芷，你在幹嘛呢？”冬雪走過去，好奇的問如芷。
“今晚兒的夜色很好。”如芷輕聲回答，又前言不搭後語的道，“你說，小主落湖之後，是不是和以前很不一樣？”
“是啊。”冬雪點頭，望著天空，看夜色究竟如何，“簡直是脫胎換骨，從裏到外都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