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看似平靜，誰又知道他心中有一把火在燃燒。剛才的一番雲雨不僅沒有瀉去一身的邪火，反而更甚。
她真的不是處子之身……真的不是！顧雲嘯的腦中一直回想著進入唐小果身體的那一瞬間，火熱滑膩，雖然緊窄卻沒有任何的阻隔。作為一國之君，對處子的感覺太熟悉了，她肯定不是，就算他想自己騙自己都騙不了。
“是誰？”顧雲嘯說出這兩個字，聲音沙啞，壓抑著怒火，恨不得將此人碎屍萬段。唐小果是他的，別人怎麼可以占有！
縮在角落的唐小果沒有回答，她不想理他，剛才的衝擊還在，那種毫不憐惜的方式，落下的痛苦還在，胳膊上有他掐出的指印，胸口上散落著烏紫色的吻痕，他怎麼可以如此對她？
“到底是誰？”顧雲嘯側過身，猛然抓過唐小果背對著自己的身體，迫使她麵對著自己，一字一頓的道，“是誰？”
“反正不是你。”唐小果瞪著眼睛，幾乎是吼著道，“你會在乎這個問題嗎？我跟誰好過都與你無關！我與你之間不過是鬥智鬥勇的利用關係，你我都清楚得很！你何必如此？”
“我在乎！”顧雲嘯掐著唐小果的手更緊了，聲音裏有絲絲痛苦，“你是我的妃子，你的女人，我怎麼能不在乎？是……我以為我不在乎，可是……”
“是嗎？”唐小果冷笑道，“聽起來真像是你對我的表白，你愛我嗎？顧雲嘯？你敢說你純粹的愛著我，所以在乎我嗎？”
顧雲嘯愣了愣，半晌垂著眼，慢慢道：“我以為……我隻是利用你，但我……第一次不能控製自己的情感。每一次和你在一起，我都會失控，都會做出我預料之外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愛上你了。”
“所以你用這種方式來感受一下你是否愛我？”唐小果問道，去掰開顧雲嘯抓著她胳膊的指頭，“這不是愛，這是你對我的侮辱。”
顧雲嘯不知如何回答，手卻不肯鬆開，她掰一個指頭，他從新放上去。
“從來沒有人這樣欺辱過我……”唐小果閉上了眼睛，慢慢的道，“從來沒有人讓我如此痛過……好難受……剛才給我的痛，還不夠你發泄嗎？”
顧雲嘯看到她微閉著的眼中似乎有液體流出，一種手足無措的哀傷瞬間替代了所有的別的情緒，他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剛剛是他太粗暴了，是他失控了。
在她麵前，他不是一直處於失控的狀態嗎？瀾兒說得對，他這一次根本就勝不了了，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早就牽動著他的心了，不是嗎？
“對不起。”三個字出自顧雲嘯之口，他把她按進自己的懷中，輕輕吻著她的頭發，撫著她光滑卻冰涼的後背，“我隻是太想要你了……我……不能自己……”
“你不是說，對我隻是利用嗎？”唐小果輕輕的推開他，含著淚望著他的眼睛，“你不是一向都保持淡定狀態的皇帝嗎？”
“我不知道。”顧雲嘯一邊答道，一邊輕輕的吻著她的眼睛，想吻幹的她的淚水，“我隻是很想得到你。想了很久很久，我一直壓抑著而已。我害怕，害怕在乎一個人，若是在乎了，便是我的死穴。我是皇上，不可以有死穴，你知道嗎？”
唐小果沒有說話，心卻是一陣一陣的痛楚，說不出來為什麼。但她沒有再躲避顧雲嘯的吻，隻是伏著頭，沒有說話。
好半天，顧雲嘯才恢複了正常，攬著唐小果，望著床頂，在做最後的掙紮——徹底愛上她，不再傷她分毫，不再陷她於危險中；亦或是既然讓她發揮她棋子的價值，讓她去實現他原本的計劃？
“是不是睡不著？”顧雲嘯輕聲問道，“身體還痛嗎？”
“隻是在想事情。”唐小果應道，她也在掙紮，按理說，她現在應該很憤怒很憎恨顧雲嘯才對，她現在應該很想念顧雲浩，或者擔心如何麵對他才對，可她偏偏就恨不起顧雲嘯來，甚至腦中回蕩的，是他剛剛那番近乎表白的話。
他真的愛上自己了，愛得很迷茫，也很痛苦，而她該如何是好……她意識裏竟然不拒絕他霸道的愛，包括剛剛他粗暴對待自己，似乎也在痛中並著快樂，反抗中留著應和。
“朕帶你去看一樣東西。”顧雲嘯突然道，“你一定喜歡。”
“好。”唐小果揉了揉額頭，也不想再繼續想下去。
——————————————————禦書房————————————————
禦書房中，燃著龍涎香，讓人平心靜氣。
“看。”顧雲嘯從書架底層一個暗格中抽出一個東西來，“認得嗎？”
“手槍？”唐小果驚訝不已的從顧雲嘯手中接過那玩意兒，“不對，手感不一樣，這是……仿製的？”
“對，朕讓工部找到一個外號鬼斧的高手仿製的。”顧雲嘯笑著道，“本想把真的那把還給你，隻是鬼斧說最重要的那部分還沒研究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