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少女瞧見他眼巴巴地盯著看,居然全無一般女兒家羞澀的樣子,竟然俏聲說道:“呆子,我好看麼?”
“好看…啊…”何可期被她嚇一跳,臉上一紅,大感窘迫,不時地用手撓頭,呐呐說不出話來了。說出口後才覺得自己那樣說有些無禮,但看那少女好似並不在意的樣子,尷尬地臉上微微好了些,強自說道:“對不住,失禮了。”
那白衣少女似乎並不在意,臉上淡淡說道:“沒關係,習慣了。”
何可期呆了呆,心頭浮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滋味。
聽她說來,小小年紀好似科曆經滄桑一般,何可期便偷偷瞄了一下,卻見她明眸皓齒,獨立於陽光之中,隱隱竟有幾分熟悉。他頓時想起了在李家莊上,看到的李月兒那美麗的身影,這一刻他失了魂。
如果你的真命天子仍未來到。
如果你離愛遙遠孑然一人。
我想成為那個伴你一生的人。
“哼。哪裏來的傻子,你可不怕死?敢助那妖女誤我好事?”那高個青年見偷襲不成,便提起長劍指著他厲聲罵道。
聽見那青年怒罵聲,何可期這才驚醒過來,不由得耳根更紅了些,卻讓他回想起了往昔。
死?聽得這個字,仿佛一道驚雷閃過心扉,是啊,反正他活在這世上的意義已不多,倒不如拚死一搏為這姑娘謀取生機,這樣,或許每年今日還能有人想起他,想起那個拚死救她的男子,那個懦弱得任人欺辱的男子。
意識下的摸了摸腹部,恍似想起了什麼,這傷竟要在這一刻做痛嗎?
“嘿嘿!你兩大老爺們欺負一弱質女子,還要偷襲於她,卻也不害躁。”
“哪兒來的野小子,我‘飛雲宮‘在此辦事,你竟敢多管?”
“飛雲宮?飛雲宮竟有此等敗類。”他從未離過村子,哪會知道什麼飛雲宮,飛蟲宮的,故此他也學會家族中別人罵他的話予還擊。
那兩青年男子聽見何可期竟敢如此辱罵他們,滿臉怒氣道:“小子,識相的乖乖跟小爺磕上幾個響頭道歉,然後滾到一邊等小爺發話,不然明年今日將是你的忌日。”
風夾著一絲暖意輕輕攏著他,溫暖了他的身體,可是他的內心呢?
是什麼讓那個懦弱少年如此勇敢,是出於行俠丈義之心嗎?
“嗬嗬…”突然間,他呆笑一下。他又回想了那不堪回首的往昔嗎?
那兩青年看著他愣在那裏,迷惑的說:“那小子,怕了先滾一旁去,等小爺發話。”
“怕?”何可期輕輕低喃了一聲,回過神來望著他們。
旁邊那白衣少女瞅了何可期一眼低聲說道:“喂!你沒事吧?”
望著近在咫尺的美貌女子,何可期那如同古井毫無波瀾的心泛起了一絲漣漪。
何可期緩緩地搖搖頭道:“沒事。”
那白衣少女低聲道:“我叫儀思,你叫什麼?”
“我叫李…我叫何可期”何可期輕聲喃道。
“何可期,這是‘迅捷符’。”說著那她從懷裏拿出一張符來遞給何可期道:”你幫我拖住那個矮個小子一會,我先解決另外一個再回過來幫你。”
何可期望著符上那吐露著神秘的符字,輕輕地揣入懷中。
風吹紅了他的雙眼,雨打濕了他的眼眶。
自從有記憶以來,便從未有人如此看重過他,送他東西,更何況是‘靈符’這等珍貴的東西。
這時他心裏暗暗定下一個決心。
何可期輕輕看著那矮個青年,那青年見他瞅著自己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便提著劍向旁邊走去。
待何可期走近時,那青年緩聲說道:“在下飛雲宮謝良朋,未知你師承何處,與那妖女有什麼淵源。”
“師承?”何可期輕輕喃一聲說道:“在下何可期。”
卻在這會兒,另一邊上兩人已經打開了,兵刃拉鋸聲不絕於耳,可他們卻置若罔聞。
“何可期?”謝良朋把這名字重複一遍,皺著眉頭道:“觀你也不像魔教中人,為何助那妖女誤我。”
“為什麼啊?”何可期頓了下訕笑道:“或許是不想活了吧。“
陽光放明,滋潤了萬物,溫暖了大地,卻溫暖不了他的心嗎?
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那輕生的念頭是什麼時候浮現在那孤獨的少年腦海中的。
“既然如此,那你便成為我劍下孤魂吧,請看招。“
說即,挺劍疾來,那速度迅若閃電,眨眼般的功夫便到眼前,那泛著青色光芒的劍對著何可期心窩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