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忠又道:“現在就搬遷過來未免倉促了吧?這麼多年所經營的神風營舊址又豈是說棄就棄的?”
“刻不容緩,”太子沒有絲毫猶豫道:“據可靠情報,京畿府尹已經查到了神風營的位置,打算秘密布下眼線,進一步擊破,難道你要等到他甕中捉鱉?”
夏忠一愣,忙抱拳答道“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辦。”
“由此地宮通往外界的入口太多,常阿公能發現,保不齊別人也能發現,多餘的出口就封上吧。”
夏忠應了一個是字,稍微猶豫道:“殿下,方才奴婢發現了一個誤入地宮的宮人……不知該不該向殿下稟報。”
李徹略有些疲憊的倚靠在椅子上,微微抬起眼皮道“神風營的夏統領何時這麼猶豫了?本太子都快不認得你了,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吧?”
“是……隻是,隻是此人是從東宮過來的……”
東宮?東宮通往地宮的暗室在他的寢室,而他的寢室除了焦嬤嬤帶著一些近身的宮人灑掃之外,是禁止外人進入的,況且密室的暗門還藏的非常隱蔽。
“帶上來。”
夏忠走了出去,不一會的功夫就拖來一個身著煙霞色長裙的女子,那女子瑟瑟發抖,哭的梨花帶雨。
李徹以手抵額,目光冷凝,好似能結成冰霜。
“把頭抬起來……”
“殿下?!”那女子在對上男人的目光之後頓時欣喜若狂起來“殿下!妾身,妾身不知怎麼就……就到了這裏來,還好在這裏遇到了殿下,這裏好可怕,殿下,我們,我們快離開吧。”
“蘇……”李徹蘇了半天也沒能想起她到底叫什麼,最後隻得說道“蘇良娣?”
那蘇良娣往前爬了兩步道:“殿下,您怎麼會在這裏啊?這裏是什麼地方?”
“不管這裏是什麼地方,你既然來了,就不能活著回去,夏統領。”
“是!”
蘇良娣嚇了一跳,驚慌失措道:“殿下你要做什麼?!你,你要殺我滅口?不管這裏是什麼地方,我都不會說出去的殿下!”
“本太子堅信,隻有死人才不會這麼多話。”
聽到那冷冰冰的話語脫口而出,蘇良娣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看著他,不可置信的搖頭道“不可以,不可以,你,你怎麼可以,太子殿下不是這樣的……”
“夏統領,還不動手?”
本來尚在斟酌的夏忠聽聞此言,應了一個是字,剛將佩劍拔了出來,這本來跪在地上的女子卻忽然站起身來,以眾人看不見的速度猛的向前一撲。
身形飄渺詭異,直接躍到了桌案之後,一把捏住了太子李徹的脖頸。
“殿下!”常喜與夏忠同時驚呼出聲,沒有一個膽敢輕舉妄動。
蘇良娣似哭似笑道:“殿下?我也叫您一聲殿下,可您當我是什麼?我入東宮多年,你竟待我這般無情?”
李徹目光更加森冷,嘴角卻揚起一抹笑來,這笑邪魅而又詭異。
“你居然會武功,倒是本太子平日裏對你太不上心了……”
“你何止不上心?”蘇良娣說著說著哭了起來“你對我,簡直殘忍!今日恩寵,明朝棄履,到現在,你是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吧?!”
“你一無才,二無貌,還指望本太子記住你,貪心不足啊。”
蘇良娣苦笑不迭“也罷,也罷,不過,我今日不會殺你,因為我知道,我就算是將你殺了,我也逃不出這裏。”
李徹冷哼一聲,好整以暇道:“看來你起碼不蠢。”
“可是太子殿下,您也不能殺我,若是我出了事,皇後娘娘就知道您已經開始輕舉妄動了,她不會再任你這些悄無聲息的計劃再進行下去!您可就功虧一簣了。”
太子李徹靜坐於此,腦袋被人握在手心也麵色不改,他向來是個極修邊幅的人,衣著佩戴整齊幹淨之外,他的氣度更是無錯可挑。
聽著蘇良娣說著威脅他的話,他卻姿態嫻雅,好似湖邊垂釣一般“你在威脅我?”
“殿下既然知道,何必多問?你若放我一條生路,我向殿下保證,今日之事,絕不外泄!我還是在東宮繼續做那不起眼的蘇良娣,給皇後娘娘一些不打緊的情報!”
太子又道:“皇後早已將你棄用,現在她有劉玉瑤了,你就算死了,她也不會有絲毫損失,也會不以為意。”
“殿下錯了,太子妃雖然是皇後娘娘的親侄女,但卻並非和皇後娘娘同氣連枝,娘娘還曾多次為劉玉瑤不聽她的話而發過脾氣。”
“哦……”李徹閑閑的應了一聲“沒事,你放心的去,皇後永遠查不出你的死因是什麼,本太子的這些計劃,還真是有勞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