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道:“兒臣記不得他小時候什麼樣子了,隻記得自前皇後去後,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也許他是在韜光養晦,也許他是被打擊的過頭了,可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無法與你競爭,本宮的衡兒深諳治國之道,亦深得百官之心,將來隻要沈家安穩了,咱們尋個由頭除掉太子,這太子的寶座就是你的了。”
李衡亦微是笑道:“母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你也是長大了。”皇後欣慰點頭,繼而問道:“聽太子如是說,看來昨晚你的人發現的崖下火光,正是他的了?”
李衡點頭“怕是的了,隻是我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命大,掉下山崖不死,居然還能在今天就找了回來。”
皇後拈花微笑:“掉下山崖不死,是他之幸,也是他的不幸,本宮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一步一步的淪喪!”
李衡負手看著身邊這位中宮之主,從她眸中看到一抹嗜血的光華,幾次浴火重生榮登鳳位,這樣一個女流之輩在男人的世界殺出一條血路不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他歎了口氣道:“母後向來畏熱,眼看就要立夏了,等回宮中,便讓他們給母後宮中上冰吧。”
皇後點頭頜首微笑:“衡兒愈發孝順了。”
*
劉玉瑤回到行宮之內就沉沉昏睡過去,期間劉升來探望過一次,隻與弄影說了會話便匆匆告辭。
太子回來的時候弄影也剛送走劉升,看著李徹腳步匆匆的往內室去了,弄影趕緊跟了上去“殿下,方才相爺來過了。”
“哦。”李徹應了一聲,倒是什麼也沒問。
“殿下不想知道相爺說了什麼?”
李徹隨之答道:“你是劉家的人,本太子有什麼權利來過問?”
弄影微微一愣,見他先是在桌前倒了一盞茶水咕嘟咕嘟喝了,又坐在桌邊吃起飯菜,她杵在一旁,倒是不知該如何回話了。
“給太子妃喂過藥了?”
“喂過了,還喝了點粥。”
“嗯。”
兩人的對話也就言盡於此,待吃飽喝足之後,太醫又過來給他換藥,囑咐他好好修養,近日之內臂膀切不可使力。
他應了一聲知道了,又接了小安子送上來的密報看了一起,一抬眼,見弄影還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門口,不禁疑惑道:“你怎麼還站在這裏?去歇息吧,這裏有的是人伺候。”
“奴婢是奴婢,理當伺候太子妃。”
往內室的床上看了一樣,太子失笑搖頭:“自己倒是個什麼都不會的,還伺候你家主子,先照顧好自己吧,去吃飯吧。”
此人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打趣,聽在人的耳朵裏,心底卻是一片溫暖。
弄影卻上前兩步道:“殿下,方才,相爺來問,殿下和太子妃有沒有傷著,身子如何。”
“哦。”李徹點頭,也沒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相爺還問,是不是殿下有心要將太子妃這塊絆腳石除掉。”
“你怎麼說?”
弄影抬眸看他,麵色清冷,語氣卻有些著急道:“我說,我說殿下沒有這樣的打算……”
“哼,”李徹隨即一笑“你怎麼知道本太子沒有這樣的打算?”
弄影沒有說話,隻是站在那裏。
李徹隨即又對她說道:“下去吧。”
“是。”
看到人走了,男人也隨即將手上的書冊扔在了桌上,起身走到床邊。
偌大的一張床榻之上,劉玉瑤尚還昏睡未醒,臉蛋通紅,一動不動的,倒是和她平時的模樣大相徑庭。
從昨天到今天,她累垮了,眼睛一閉,就不管不問了。
可憐他李徹還得收拾殘局,索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小安子叫道:“更衣。”
“啊?”小安子摸著腦袋躊躇不前:“太子妃娘娘都已經病了,您還……也太饑不擇食了吧……”
“囉嗦什麼呢!過來!”
“是,是,是。”小安子快步走上前去,為他寬衣解帶,男人將外裳一脫,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
“有人來找,就說本太子身體不適,要修養。”
“就說您跟太子妃睡了,能怎麼樣……”小安子嘿嘿一笑。
太子一記眼刀飛過去:“我看你是皮癢癢了。”
“不癢!不癢!奴才告退!告退!”
沒好氣的目送這沒大沒小的奴才離開,李徹發出一聲冷哼,他就算和太子妃睡覺又怎麼了?這是他媳婦!還不能睡覺了?
再說,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床!
一把將劉玉瑤攬在懷中,看著她雙眸緊閉呼吸均勻,似是被傳染一樣,打了個嗬欠,男人也沉入睡夢之中。
劉玉瑤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烏漆墨黑,張了張嘴,喉嚨裏卻是幹的有些嘶啞,想要動一下,身子又沉的好像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