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李衡與新婚妻子劉玉環又一一給那對帝後奉茶,得了象征彩頭的紅包方退下,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了。
隻見明晰帝左右環顧一遍道:“東宮的那位側妃,沒一起來?”
劉玉瑤這才發現他是在對自己說話的,趕緊答道:“沒有,我還沒見著她呢。”
“哼!”當今天子一聲冷哼道:“隻怕是太子紈絝,不肯給她好臉吧。”
皇後看了這個男人一眼,隻見他雖然語氣帶著慍怒,但臉上的表情卻顯得非常平靜,似乎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在這宮中,消息無比發達,太子昨晚沒有臨幸方茉的事情不僅她這個後宮之主知道,這位一國之君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太子的口碑在朝中越差,他越會覺得稱心如意,所以對太子這得罪人的做派並不怎麼在意。
“是我不讓他見的!”突然,那殿中坐著的太子妃站了起來,聲音清脆道:“我不讓太子去見她的,父皇不要責怪太子,要怪就怪我吧。”
焦嬤嬤聽聞已經嚇的變了臉色,太子妃將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敗壞名聲不說,還會招來笑柄。
明晰帝接過宮人送上來的香茶小抿一口,繼而又抬眼看向劉玉瑤,反問她道:“年輕人到底是浮躁,這持家之道還是得多跟你姑母學學。”
他嘴中所指的姑母自然就是皇後了,然而此時的皇後看向劉玉瑤的同時,恨不得撕碎手上攥著的衣襟,一番咬牙切齒。
這個她一手送進宮裏的小女人不能為自己所用也便罷了,如今竟然事事為太子出頭,兩人還總擺出一番琴瑟和鳴的姿態,這是要做戲給誰看?
然而她縱然心中有怒,不過麵上仍然和藹可親道:“太子妃年紀小,確實有些不懂事吧,其實方茉與你情同姐妹,與你共事一夫也不失為一段佳話,日後可得把心胸放寬些。”
劉玉瑤卻露出疑惑的神情道:“父皇娶了這麼多的妃嬪,母後的心胸就能放寬了?難道說,您並沒有那麼喜歡父皇?”
這話說的有點大逆不道了,眾人紛紛看向明晰帝,為劉玉瑤暗自捏了一把汗。
然而明晰帝似乎並沒有生這個兒媳婦的氣,隻是笑著看向皇後,等著聽她怎麼回答。
皇後如今是進退兩難,差點被這個後生晚輩將樂一軍,後背已經開始冒汗。
不過她卻以不變應萬變,不動聲色的笑答:“愛著皇上所愛的女人,這才是正宮應有的氣度。”
連她都快被自己的機智打動了,更何況在座的其他人。
然而劉玉瑤卻又說道:“這便是母後與父皇的相處之道,然而我和太子的相處之道卻是,你若喜歡我,便隻能喜歡我一個,若是喜歡了旁人,我就讓位,退出,不玩了!”
這話引起了滿殿嘩然,如此隨性,然而又是如此灑脫,眾人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其中不乏有人對這位太子妃出聲讚歎的,也終於明白了方才劉玉環誇她的理由從何而來。
那坐在位子上的劉玉環也看向自己的姐姐,雙眸熠熠生輝,其中夾雜著對她的敬佩,覺得這位姐姐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
皇後沒想到她居然還能給自己駁出這麼一句,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那當今天子也哈哈笑了起來,抬手指向劉玉瑤道:“若非你爺爺父親在朝中為官,朕就要懷疑你是不是長在山野而非大宅了,怎麼《女訓》《女誡》可有讀過?”
女訓?女誡?劉玉瑤對這個兩個名字非常陌生,但還是極力配合道:“讀過!不過讀了太久了,忘記了。”
“忘記便罷!”那一國之君站起身道:“朕還有國事要忙,見過了老五媳婦兒,朕先走了。”
眾人起身恭送,皇後急急說道:“陛下,不如在臣妾宮中用過早膳再走?”
“不必了,朕回去用。”
他是一下早朝就來的,早膳尚未來得及吃,現在走的是頭也不回,絲毫不為皇後所動,後者有些悵然若失。
待眾人送他出門之後,又都紛紛向皇後告辭。
一時間,環佩叮當的眾位妃嬪們說說笑笑的步出鳳藻宮。
劉玉環也快步上前至劉玉瑤身邊,叫一聲姐姐,與她雙手交握在一起。
後者驚豔非常的將她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遍,忍不住都快蹦起來了:“天啊玉環!你今天好漂亮啊!”
後者雙頰一紅,柔聲說道:“姐姐可比玉環漂亮多了。”
“我就算了吧!”她揮揮手,不以為意到:“我長什麼樣自己心裏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你什麼都好!比我好一千倍一萬倍!哎,我怎麼有你個這麼好的妹妹呢!真有種前世修來的感覺啊!”
“姐姐你說的什麼話啊……玉環有你才是三生有幸。”